他停顿了一下，看着昆特受到冲击的表情：“你知道反向仪式吗？”

“啊……我……”他显然没听过这个词，但是立刻从大衣内摸出纸笔，向安请求道：“请您继续说吧，我会记下来去查询的！”

「这可不是能简单查到的事啊。」

担心这是机密，安准备去问问海蓝能不能说再做决定，他摆摆手：“今天就算了吧，我晚上有事，要早点完成工作。”

“拜托了，我会替您完成剩余部分的！”这年轻人见安不愿意说了，一下子有些着急，虽然安先生不像一个会敷衍他人的人，可万一呢……这是诞生四个多月就成为播种者的人造未知，他还没摸清楚安的脾气，不敢做任何不敬之举，不知道下次是什么时候。

好似擦身而过的一个静电，安没有任何阻碍的读到了昆特的思绪，他们灵感的豁口砸在同一个方向。

安沉默了一会儿，回到海琳娜后的事太忙，这也算是为自己理清思路。

“反向仪式的事我之后再说。”他看向一边安静坐着没有动弹的兄弟说：“我可以跟你说一些安格现在的情况，关于我对未知和血液关系的推测。”

“人造未知们都很统一的选择了自己生前的身份和身体，很可能是因为未知对人体的侵染一直都在，异化是人体抗拒的表现，而自己的身体不会抗拒自己的灵魂，所以异化是可控的，当人造未知过度让未知存在支配身体的时候，异化还是会发生，而且基本是不可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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丹的晶体化和乔治的异化让他记忆犹新，单纯的大规模未知不被承认是一种生物的原因很可能就是在这儿，大规模的未知也不能控制自己的稳定存在，会在本能带来的扩张中逐渐稀释自己的意识，一个生物死在湖泊里，成了湖泊的一部分，你能说湖泊是有生命的吗？

那只是生命遗体的可能性归宿之一罢了。

他想到了在阿曼达受到影响时记忆里出现的对话，它至少还能记得自己是谁，所以阿曼达才被归为人造未知，而不是一个被超规模未知影响的异化人类国度。

“我对安格的影响更少，是因为我们的身份……你知道我的前身吧？”

昆特无声点头，他听海蓝先生提起过，安非常讨厌别人把自己当做安德烈亚斯，其实大部分人造未知不会这么抗拒，因为他们继承了身体中的记忆。

“也许是血缘关系的原因，我猜测这也是为什么我复活安格之后，替代的是他的血液而不是其它器官，明明未知有改变物质状态的能力，我恢复了他的整个身体，却不能制造出真实的血液，这很可笑。”

他多了一下，低头透过胸前徽章的一角看向地板：“而且，为什么土地偏偏要用人类血液灌溉？这里面一定有联系。”

等昆特刷刷的笔记声有所缓和，安才接着讲：“影响更少还是有影响的，当他过度利用我的特性时，这种影响会加剧，他的身体会意识到‘灵魂不是我，我或许已经死了’，开始逐渐失去活性，产生的灵感也因为我的影响加深，规模扩大，大多成为了我的食粮……你应该了解过复活巫术。”

昆特点头，听到安道：“复活死者，反复注入灵感最大值在七次，因为大概这个时候，身体会真正意识到自己的死亡，一个人的灵感和身体只能是唯一匹配的，这是一条铁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