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认识的人，是海棠不是我。”

“海棠”？多么熟悉的名字啊，墨玉眼眶中的泪水忍不住打转，脑海中浮现出海棠公主的模样来。

是啊，他一直看着是她身上海棠公主的灵魂，那个差点嫁给他为妻的鬼族公主。

当年，他想带走海棠公主，可是为了鬼族的存亡，顾全大局，海棠公主还是选择了留下，选择了牺牲。

那个时候，荼靡就告诉过他，海棠公主的牺牲与一般意义上的“死亡”有着很大的区别，哪怕是鬼族，只要灵魂完整，死了也能入轮回，然而海棠公主不行，她的灵魂已经散了。

他好不容易接受了这个现实，直到有一天，海棠公主送给他的曼珠沙华项链发出了异样的光芒。

“这颗曼珠沙华便是我，这样，无论到了哪里，相隔多远，你都能知道我的情况。它好，我便好。”

早已枯萎了几千年的曼珠沙华，此时此刻却绽放的鲜艳，墨玉很清楚这意味着什么，他高兴不已，立马去冥界找了荼靡。

他想见她，迫不及待的想见到她。

荼靡并没有告诉他的打算，墨玉为此很是生气，与荼靡发生了很大的冲突，差点毁了九黎宝塔。

“墨玉，你给我冷静一点。”

“为何不愿意告诉我？”

“告诉你又有何用？海棠已经入了轮回，别人不知道，你还会不清楚吗？入了轮回，她就已经不是她了。”

“我不在乎，只要是她，就行。”

“你当然可以不在乎，可是对她而言，你不过是爱着别的女人的陌生人，她已经不再是海棠了，哪怕她再次回到冥界，她也只是现在的她。”

“都说了，我不在乎。”

“你应该在乎……”看着他执迷不悟的样子，荼靡心中不忍，于是叹了口气说道:“她现在乐正，你很清楚这意味着什么。”

“乐正？”

“乐正与魔族，有着很深的误解，甚至于用他们的话来说，是不共戴天之仇。你难道要眼睁睁看着她，背叛族人，爱上仇人，苦苦挣扎吗？”

墨玉一时无言，忍不住掉下眼泪。

他握紧珠子中的曼珠沙华，咬牙忍着心中之痛，正准备离开。

荼靡突然出手，抢走了他的曼珠沙华。

“你难道连这一丝的念想都要毁了吗？别以为我会眼睁睁看着什么也不做，哪怕毁了九黎宝塔，毁了你这须呵摩提。”

“作孽，真是作孽啊。也许，这就是天意。”

荼靡将曼珠沙华扔回给了他，并叹了口气。

“你这是何意思？”

“你若不想她痛苦，奉劝你一句，最好不要在她身为乐正时，活着见到你。”

眼见她没打算说明白，墨玉不屑一笑的说道:“活着见到我就一定会痛苦吗？我会待她千般好，不让她受到一丝伤害。”

“墨玉！别怪我没提醒你，魔族这一条身份，你就无法靠近蓟门关。”

“那就不要用魔族的身份，区区蓟门关的结界，如今我可来去自如。”

“你要用欺骗的手段吗？那么你身份败露之时，你有想过她的感受吗？她，注定要成为道人，你很清楚这什么意思，如果只是姓乐正倒也算了。

你根本无需着急，于你而言，凡人区区数十年的寿命，根本不算什么，等她回到冥界，你在与她续前缘也不迟。”

墨玉只觉得可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