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只是怕我怪你？明明早已知道真相，却瞒着不告诉我？傻孩子，我不也早就知道真相而没有告诉你吗？

从我愿意抱起你的时候，我就接纳了你，认你做我的孩子。虽说这么些年，你总是让我想起亲生儿子，扪心自问，我们从未亏待过你。

如今，你倒是轻巧了，只需要一点点的臆测，就可以不认我对你的养育之恩了？”

“我没有。”

乐正水灵已经不知如何辩解，乐莹看不下去，出来帮了一句:“她还只是个孩子，处理不好这种事，倒也是情有可原不是吗？”

“好一个她还只是个孩子，看来是我给她教导无方了。”

“不是，我没这个意思。”

“道人女子十三便可婚配，就水灵你这个年纪，有些人已经是为人母了，孩子不该是你的借口。我早也与你说过，错了就是错了，与你是男是女无关，与你多大无关，可还记得？”

“水灵记得。是我错了。”

乐正水灵跪下举起了手，安若素也不惯着，袖中掏出一把折扇给她狠狠敲了下。

乐莹虽然心疼，倒也明白安若素对她的好，心想:“难怪水灵为人有情有义，正直善良，有这样一位好母亲教导她，是她的福分也是我的福分，我没什么可担心的了。”

安若素突然转向乐莹，又似看着她身后的慕心。

“你打算这样到几时？”

乐莹一开始也以为她在跟慕心说话，可她的目光又盯了过来，乐莹看了眼乐正智便就明白了安若素已然知道她的身份。

她也很纠结犹豫，明明当初认错儿子的时候，还能够很坦然的承认身份，可现在真正的女儿站在面前，她却害怕了。

也许是因为大仇得报，知道自己大限将至了吧。

“不怕没有希望，再次的失望，更难，又何必苛求他人呢。安夫人方才所言，人族的追魂术，我倒有些兴趣。

安氏一族与引魂使有着千年的缘分，外头甚传，安氏一族会一些神秘而又强大的术法，所以当安夫人说到人族追魂术时，我倒是有兴趣看看，自然也觉得可行。”

“说到玄素两兄妹的事，我还真要谢谢慕小姐，左膀右臂直接给我卸了，一个不留，是不是过分了些？”

“对不住，安夫人爱女情切，我岂能插手？”

安若素笑了笑道:“可拉倒吧，你不就是算准了我会吗？”

乐正水灵赶紧出来拉着安若素，“母亲，这事得怪我，是我烧了曼珠沙华，惹到了不该惹的穷碧落，玄和素是替我受罚留在了黄泉，不关嫂嫂的事。”

安若素看了眼她，又看了眼她的手，乐正水灵赶紧松开了手，安若素也只是笑笑。

“玄与素本就属于黄泉，只是回到了该回去的地方罢了，安夫人应该高兴才是。”

听罢慕心的话，安若素可笑的大笑了几声，而后严肃的说道:“我们先祖辈与他们签订契约，便是要为他们寻得身世，如今倒也算兑现了承诺。也罢，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安氏到我这里，也差不多了。”

谁都知道安若素这句话的意思，谁也说不出安慰的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