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自己当了逃兵,又被抓回来之后,是不是也会沦落到这样的下场。
每每想到这,就忍不住打哆嗦,他可不想成为人魁。
又到了七日一次的风波亭之约。
晨钟响过之后,萧清安从院子的石桌上醒转过来。
用法力烘干了清晨挂在身上的露水,整理了身上的劲服,他就离开了精舍。
还未走出多远,就遇见刘瑶神色凝重地站在路中心。
萧清安正要上前搭话,就听到了对方的传音。
“萧师弟,今日不去风波亭了,来我院子,有要事。”
看着刘瑶严肃的神情,萧清安不假思索地点了点头,带着心中的疑惑去了刘瑶精舍所在位置。
到了地方,发现易娥和谢玉玲两女,已经等在了门口。
三人互相打了声招呼,便静静地等着。
没一会儿,所有人陆续到了,七人也就进入了刘瑶的精舍。
和众人居住的精舍没有什么差别。
就是此时石桌上,放着一本书,众人走上前一看。
《烂柯杂谈》。
落在最后的刘瑶,做贼似的朝外面张望,确定没人,这才合上了大门。
这一幕,自是落在六人眼中,让他们越发好奇凝重起来。
熊山就急不可耐地张嘴问道:“刘师妹,你召我们到你院子里来,到底要说什么要事?”
刘瑶闻言,并没有直言,而是大步径直来到石桌前。
拿起《烂柯杂谈》就翻找,翻到某一页她便停了下来,然后用力将上面的对折纸张撕了下来,摊开将里面的一页,展示在众人面前。
“这是小妹在看书的时候,意外发现的,上面所写每字每句都是前人留下的,应当做不了假。”
刘瑶之言,让众人神情一愣,纷纷凑上前去,仔细阅读。
寥寥几句,却透露着惊人的信息。
众人久悬着的心,彻底死了。
按这位不知名的前人所言,有一场战争在南疆地界上肆虐。
不知因何而起,却已经持续了数百年之久。
书院就是练兵的地方,十年期满,就会有专人来接,将他们带到前线。
看完之后,众人满脸惊讶的面面相觑。
熊山一副不愿相信地说道:“遍及整个南疆的战争,这也太大了吧,这一定是假的。”
“听起来确实有些假。”刘瑶一脸认同地点头。
紧接着她又补充了一句:“滇州,桂州,粤州,琼州,每一州都有十几万里方圆,加在一起六七十万里方圆。若是战争真的遍及整个南疆,实在是太恐怖了,而且还打了数百年之久。”
易娥神情慌张又害怕地说道:“不可能是真的吧。我家乡就没有遇到什么战争,一直很平静,应该没有打几百年。”
萧清安眯着眼插嘴道:“我倒是觉得有这可能。”
“怎么讲?”一旁齐云啸追问道。
踌躇了一下,萧清安便缓缓说道:“我家祖上,是从别的地方逃难过来,最终落户在张家村的,而原因则是兵灾。”
张越闻言,立马附和:“这事我也听族中长辈说起过。当年要不是官府在上面强压着,你们这些外来户,想落户到我们张家村,门都没有。”
萧清安斜眼看了一下张越,便懒得搭理他。
谢玉玲黛眉紧锁地回忆了下,便也点头说道:“这么一说,我倒也听父亲说起过类似的事情。”
“我也是。”
其余几人回忆了,便先后不约而同地点头应和。
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神情肃穆,无比凝重。
忽然,易娥天真地说道:“你们说,有没有可能,战争已经结束了。”
“从上面的年历来看,这是七十年前留下的。”刘瑶指向纸上一角的落款,紧接着又说道:“这么长时间过去了,倒是有这个可能,但是……”
萧清安接上话茬:“若战争真的结束了,那么书院武课就不会那么严苛,必然会适当的放宽,可是没有。
也就是说,战争依旧持续着。”
刘瑶两眼一亮,看了下萧清安,认同地点了点头。
一旁的其他人闻言,心中的那点侥幸,彻底被消灭。
院子陷入诡异的沉寂,所有人低着头,一语不发。
萧清安满脸惆怅的仰望天空,本想着从书院出来以后,风风光光地将翠儿娶进门,好让泉下双亲安心,也让萧家人在张家村里牛气一回儿。
可没想到,居然会是这样一个结果,真上了战场,能不能活着都是一个问题。
每每想到这,他心里就止不住的惆怅和悲伤。
也不知道,有生之年还能不能见到翠儿,二大爷,大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