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温良整块脸被自己撕扯下来，留下的是一片模糊蠕动的血肉，连同整个人的气息与声音也随之变化。

“我若是想隐匿于人海，温良这个角色也就人间蒸发了，谁又能找得到我呢？”他声音颇为诡异，浑身散发出的威压居然达到了二阶玄圣的层次。

龙晴川见状双眼微眯，他察觉到了此人的灵识十分斑驳，像是由数万个不同人的灵魂碎片杂糅而成，同时不断散发着一股冤戾之气，

“我若是没看错的话，你修的是邪道功法，夺魂功吧？”

所谓的夺魂功，便是一道典型的邪道功法，乃是抽取他人的灵魂，以此构建出自身灵识的特殊法门。由于手段与吃人无异，常常令人闻风丧胆，故而被世人冠以邪道之名。

天赋越高之人，往往灵魂的品质也就越高，那些未成长起来的天才，是此类邪修最喜欢下手的对象。而原先没什么背景的寒婵，也是因此才会被盯上。

“小东西懂的还不少呢，若是我获得你的灵识，那将会是多么美的一件事呢？还有这副皮囊，啧啧，真是不错啊……”

此时“温良”那一摊烂糊的面容虽然看不出表情，但眼神中浓浓的贪婪之色却是不加掩饰的。

“这么说来，上次这里发生的意外事故，也是你暗中做的手脚对吧？至于温良教授本人……怕是也早就死在了你的手里。”

“你，到底是谁？”龙晴川面露恍然之色。

这样看来，一切就能够说得通了。其不断变换身份，再通过精心的谋划之后，这才控制了事态的走向。不然拥有数万年底蕴的扶摇学院，又怎会出现此等不合常规的事故？

“我可以是任何人，也可以谁也不是，不过时常有人叫我……枭。”也许是觉得自己胜券在握，他的姿态倒是颇为从容。

“原来是东部九大帝国联名悬赏的祸乱者——枭，厉害。”龙晴川笑道。

“哈哈哈……小东西倒是有趣，世人皆畏惧我，憎恶我，唾弃我，你却说我厉害？”枭饶有趣味地说道。

“若阁下真是仅为一己淫欲，便做出有伤人伦之事的话，那么我是看不起阁下的。但阁下若是为了变强的话，倒也算得上是枭雄之辈，这一路走来想必也是颇为不易吧？”龙晴川继续笑道。

如果一个人天赋卓绝，又怎会走这种受世人唾弃的歪门邪道？说到底，也只不过是怒斥天道不公的可怜人罢了。

枭闻言之时，气息明显顿了一下，而后面上烂糊的血肉变得愈发的狰狞起来，“呵哈哈……我做好人的时候，他们要踩我辱我！当我变成了他们口中的恶人，他们又要高呼正义来讨伐我……怎么样？你也觉得很可笑对吧？”

“确实如此，但你的手延伸到了无辜之人的身上，便是选择站在了世人的对立面，也包括我。”龙晴川摇了摇头说道。

“无辜？谁能无辜？以前的我难道就不无辜吗！”枭沙哑的声音之中充斥着暴怒。

“所以你将踩你辱你的人杀了，不是吗？而你如今既然变成了弑杀无关之人的枭，难道还没有做好被杀的心理准备吗？”龙晴川虽然对其的遭遇表示理解，但这不妨碍他要将之击杀的决心。

枭闻言沉默了一会儿，而后冷笑了一声，“说到底，像你们这种天之骄子又如何能够体会？如何能够体会在淤泥里苦苦挣扎的我？不过是跟他们一样，跟他们一样自诩正义的虚伪之人！”

“每个人都有权力选择属于自己的生存之道，而正邪也只不过是用来修饰的词汇罢了。若是你今日够强，那么死的人就会是我，动手吧。”龙晴川引动空间法纹内的灵力，一股强悍的威压霎时间横扫开来。

无论此人有什么苦衷，或是经历过什么苦难，既然他将魔爪伸向了狱门军旗下的人，那么龙晴川自然是不可能将其放过的。

……

“你貌似并不怕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