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当齐登魁把一碗崭新的茶推过去时,树阎罗还是有些犹豫,生怕自己一不小心喝了,也和米阳一样一命呜呼!
“怎么,不相信我?”齐登魁微微笑着。
“……没。”树阎罗无话可说,只能一咬牙,端起茶碗,一饮而尽。
茶水如线,顺着食道入腹,肚子里一片暖洋洋的,暂时没有发现什么异样,树阎罗稍稍松了口气。
“我没想到是他,还好这一次暴露了!”齐登魁轻轻地呼着气,语气很是温和,“他还有脸指责你是卧底,真是贼喊捉贼!”
“……确实没有想到!我以为他平时只是神经过于紧张,没想到在玩这手。”树阎罗也挺无语的,“但,齐先生,我要将这件事原原本本汇报给阎队长的……”
“放心,我动手前,就已经打过电话,笑阎罗什么都知道,他同意我帮忙清理门户!”
“哦,那就好……”
齐登魁继续幽幽地道:“卧底被清除了,接下来可以全心全意地对付宋渔。总之,你就咬死丑阎罗是他杀的,我这边也努努力,先拖个一年半载的……”
话还没有说完,齐登魁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
他拿出来一看,面色微微有些变了,随即立刻走到一边,接起电话。
“喂……好,好,我知道了。”短短的几个字过后,齐登魁便迅速挂了电话,接着转头对树阎罗说:“出了点意外,我得走了……你别留在这了,联系笑阎罗,和他汇合吧!”
“齐先生,怎么回事?”树阎罗心中如明镜一般,却仍装作什么都不懂的样子问道。
“别问了,赶紧走吧!”齐登魁交代完毕,也没时间跟他说更多的话,急匆匆朝着凉亭外面奔去,不一会儿就消失在了树阎罗的视线之中。
别墅密集的假山和树木之间,隐约能看到几个身影一起离开了,都是平时隐藏在暗中护卫齐登魁的特级保镖。
很快,整个别墅便空荡荡的,一丝丝活人的气息都没有了。
树阎罗迅速奔回主楼,又来到齐艳阳的房间,进了卫生间里。之前打碎的马桶和洗手池已经换了新的,树阎罗蹲在地上,将下水道的口子掀起,伸手在里面掏了一阵后,终于拿出来一个防水袋子,又从中取出了手机和电话卡。
迅速组装、拼接、拨通电话。
“喂?”另一头接起电话的是向影。
树阎罗迅速把之前的事讲了一遍,接着又快速道:“但是就在刚才,齐登魁接了个电话后就急匆匆离开了……我怀疑,有人通风报信,提醒他赶紧走!”
“好,我知道了……我这就告诉常先生!”向影挂了电话。
树阎罗将手机揣起,同样离开别墅,但没着急联系笑阎罗,而是找了个旅馆龟缩起来,等待下一步的发展。
……
齐登魁的确收到了某个暗线的报信,提醒他赶紧离开金陵城。
再多的废话也没有说,但齐登魁已经懂了。多年为官,这点政治嗅觉还是有的。他不知道哪里出了问题,但一定是问题不小,否则不会动用到这一条暗线!
他迅速飞奔回家,好在这些年做了不少准备,随时可以换上另外一层身份离开这片土地!
回到家里,他迅速打开藏于衣柜深处的暗格,从中取出一本虽然不是他的名字、但照片完全一样的护照。
拿到这本护照,齐登魁又给自己做了一些简单的伪装,接着迅速下楼,一辆很不起眼的面包车已经准备好了,就在小区后门等着。
但是站在楼下,齐登魁脑海中却又产生了些不一样的想法。
最终,他还是朝另外一个楼栋奔去。
齐登魁刚离开不久,一群西装革履、神神秘秘的工作人员便进入了他的家里,可惜搜遍每一个角落也没发现他的任何踪迹。
亲自带队过来抓人的常奇志站在屋子中央,眉头拧成一团。
“衣柜里有翻动的痕迹,应该是刚来过,又跑了!”一名工作人员过来汇报情况。
金陵城太大了,想抓一个老谋深算、蓄意脱逃的老狐狸无疑难如登天。
“他有几个情妇和私生子也生活在这个小区……”回忆着之前U盘里的各种信息,常奇志沉沉地说:“希望他还有点良心,打算带其中一两个走……快,去找!”
……
齐登魁觉得很委屈。
米阳临死前,说他冷血无情,亲儿子的死都不在乎……
怎么可能不在乎呢,到底是亲儿子,血浓于水的感情,从小在自己怀里抱大的……但也不得不承认,对其的厌烦程度,确实要远远地大过爱了。
以前是嫌弃齐艳阳不成器,就会贪图享乐,打着自己的旗号到处接项目接工程,赚了钱也不知道收敛、低调,生怕别人不知道他是齐登魁的儿子!
小主,
本来就烦,竟然还敢威胁自己,列举自己各种各样的罪状……
别说常明远杀他了,就是自己也想杀他!
所以死了以后,齐登魁确实不太难过,但真的不代表他就冷血无情!
举个例子,他就很爱、很疼浩浩。
浩浩是他的私生子之一,虽然今年只有七岁,却展现出了完全超出同龄人的聪慧,才刚刚上小学一年级,已经自学了四年级的课程,且熟练掌握了三千个汉字、三千个英语单词,还对天文和地理呈现出了特别的偏爱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