袖箭直指带道人的眼罩。
突然,袖箭从带道人的眼旁擦过,把他的白布眼罩打落下来。
这枚袖箭极准,无声无息地飞过,恰好命中在带道人眼罩上。
袖箭钉在地板上。
带道人露出了他那双可怖的眼睛。
空洞,而且深邃。
这和婴儿的眼睛很像,如同凝望着深渊一样。
他戴眼罩,是为了不吓到别人。
一个瞎子,他的心境一定超乎常人。
他们已经死过一次了,就在瞎的那一瞬间。
微风。
柳三情想下床,可他的人难以动弹,只能喝几口甜粥。
薛白发叫道:“什么人!”
柳三情淡然道:“我觉得他已经走了。”
薛白发道:“道人,你没事吗?”
带道人浅笑,道:“我当然没事,那个人要是没进来,我们是不可能有事的。”
薛白发道:“难不成他识破了?”
他捡起来地上的袖箭,上面除了眼罩之外,还有一张字条。
柳三情问道:“上面写什么了?”
薛白发一字一字道:“你们演得很烂。”
带道人笑道:“柳兄台,你觉得很烂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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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三情道:“他是什么意思?”
薛白发道:“他的意思是,我们方才的争吵,被他识破了。”
柳三情道:“你们是在演一出戏?”
二人点头。
柳三情道:“演给谁看?”咳嗽三声。
带道人道:“道人从到这里的时候,就已经感受到凶残的味道了。于是让薛兄弟陪道人演戏,以此来骗他出来。”
薛白发道:“可他现在不会出来了。”
带道人道:“这也说明我是对的。”
柳三情道:“那些字像谁的?”
薛白发道:“我看不出来。”
江湖人的字都很潇洒,并不是专门练过,而是他们写的时候用情了。
无情也是情。
无情的时候,也是用情的时候。
带道人重新戴上他的眼罩,端坐着笑。
柳三情道:“纸的背面写什么了?”
薛白发道:“什么都没有。”
柳三情道:“他一定埋伏了很久。”
薛白发道:“不错,现在也有可能待在这里。”
柳三情道:“我们的一举一动,都可能在他眼里?”
薛白发道:“一举一动,一言一行。”
柳三情道:“都在?”
薛白发道:“都在。”
柳三情道:“你试试把字条泡在水里。”
薛白发道:“好。”
就算是书生,也会用到这种方法的。人们不愿意所有人都能看见书信的内容,才用白矾来写字。
水打湿,纸上赫然竟有三个字:你死了。
薛白发道:“你死了。”
柳三情道:“这会是谁写的?”
薛白发道:“不知道,但绝非好人。”
柳三情道:“好人?”
带道人忽道:“他掷暗器的手法很高明,而且很黑。”他根本不看,也能知道掷暗器的手法。
柳三情道:“掷暗器也有说法?”
带道人道:“如果是暗器高手,就会清楚扔暗器时的位置,有多么重要。那个人一定是在窗外跑动的时候扔进来的。”
柳三情懒散地道:“你怎么看得出来?”
带道人道:“我坐在这里,窗外即便有人,也很难只扔在我的眼罩上。”
柳三情道:“所以他方才就在外面?”
带道人道:“正是。”
柳三情道:“我们现在就出去。”
带道人却拦住,说道:“先喝碗粥。”
他煮了一大锅的甜粥,里面放进甜枣、莲子、红薯、桂花酱。
带道人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