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队过来的鬼子兵对吓怂的协军一顿威逼,就手射杀了两个看着很不顺眼的怂货,所有人又只得快步向山脚下跑去。
带着自己手下人马过来的姚老鸦子,一早就知道这是一份把脑袋掖在裤腰带上过日子的差事,这下又不得的对身边的弟兄们说:“你们他娘的别以为鬼子会白给你们吃的穿的,往下都当心着点,保命要紧,别当了鬼子的弹把子。”
身边一弟兄对老鸦子说道:“可是老鸦哥,鬼子要逼咱往枪口下撞,咱能躲得过去么?这时候谁能保咱周全?观音菩萨,如来佛祖都不好使。”
“那你就自个保自个,看准了时机,枪打过来就倒地上装死。”老鸦头又想到他惯用的伎俩。“可别随便倒地上了,让鬼子发现你演戏,你就把自个演死了啰。”
另一个有点心计的弟兄说:“老鸦哥,等下您可得为众兄弟支条路子呀,可别让鬼子叫往前冲就往前冲了,得想办法避开国军的锋芒,做后勤,把守,探路的都行。”
“是呀,弟兄们今天要把命撂这了,往后还怎么为您鞍前马后的。”旁边有人跟着叫道,那声音都带着哭腔。
老鸦子听了甚为感动,当下喘着粗气叫道:“往后我姚老鸦要有命活着,都为弟兄们担待着,今天不跑这趟掉脑袋的活的人,回去我扣他们三个月的粮晌,分给来的弟兄。”
这话倒是安抚了一下人心,众人又都发力往前跑去。
鬼子让一场大火烧得退了兵,山上的溃军得到了暂时的休整。
听得清点人数和弹药的勤务官来报说,这一战只损失了二百来人,武器弹药却去了三分一。
陈参谋不免担心对身边众人说道:“下一次进攻,日军恐怕不会再如此莽撞而来,他们会不会调动更强大的军火过来?才会发起冲锋。”
唐胜用手搓着余痛未尽的脑袋,瞪着山下日军扎营的方向,怒道:“本就是没有退路的失陷,你和我,这里的每一个军人都得死,只是现实要教我们以怎样的方式去面对死亡,这下我就想要乘势而下,与山下的敌军拼至最尽。”
“跟着就突破一条去路而往?”陈参谋乐观的引导一句。
“下到地面可就没有这么好打的了。”老谭在一边说道:“山下现有的日军可不比我们人少,而且很快就能调整阵势,我们冲下去可占不到便宜,要突破一条去路而往,那更是妄想!”
“战斗打的就是气势!乘势而往就是利器!”唐胜看着老谭。“这样我们才有可能把山下的敌军消灭掉,这样我军才会死得不白死。”
“你是不是被打坏了脑袋?有活路为何一定要死?”老谭也冲他妻弟嚷道:“不是计划好了天黑就撤离么,为何不听我的劝?”
唐胜抬头望着天空说:“日头还未到中天,你有把握能顶到天黑么?这一带远近有多少敌军的兵团,不过一两个时辰就能拉来一队人马,顺山脉过去那边的大海上,如果有军舰在,舰上的加浓炮都能打到这里来,还有追击在嘉杭线上的飞机转过来这里也不过半个时辰的事,我军挤在这一狭窄的崖台上,经得起几个来回的轰炸扫射?为何要等死?”
老谭拉着唐胜的身体把他转过身来,指着崖台上方的高耸山壁道:“你看清楚了么?咱们上方的山势是仰角而上的,比底下咱处在的壁根下至少倾斜了三十数米,鬼子的飞机飞过来从空中炸不到咱大部分人,要是从崖台的正前方飞来扫射,它就没有距离转身,一个转控不好就得撞在山壁上,再说这崖台的方向是背靠大海,舰炮能打到这里来么!”
陈参谋看着抓着头发一脸呆逼的唐胜说:“我从军十数年,以我之见,无论过去还是将来,都不会再遇上这样一处绝地还击之境,不妨听这位谭兄之见,兴许这样还能耗掉更多日军的兵力,这样还能给别的部队更多撤离的空间。”
山脚下,被一把大火烧得心情很是焦燥的山下芥木,抓住了前来助阵的协卫军头子姚老鸦,对他嚷道:“快给我看看,有何办法能攻下山上那一线崖台?你是这一带的乡里人,对这座山的地形环境多少是知道一些的的。”
姚鸦子望向山上一遍浪烟火势未散的,心里却不由的打了个冷颤,他瞅着山下芥木,眼珠子遛转了两下,一脸的凝重道:“太君,这山攻打不得!会触犯山神的,咱还是打道回府吧?”
听得这话,山下芥木气得差点就要掏枪,还是按住了气,道:“为何攻打不得?”
“听老一辈子的人说,这可是一座菩萨山哦,你瞅见了么,看这山形像不像一尊佛端坐着,两边往上去的是它的腿呢,崖台那儿是它肚子,往上是好大一块胸怀,只是没有头上的部份,听老一辈的人说这是释迦牟尼的大弟子,释迦无头的影子化在了这里,在这里打仗可是万万要不得!”
姚鸦子说出这番话还不是想鬼子退兵想疯了,才胡扯出这样的事来,他以为能吓得住山下芥木,那知被人一大嘴巴子扇倒在地。
山下芥木用枪指着姚鸦头说:“你要是说不出一些让我觉着好听的话,我就先送你去见释迦无头。”
“有办法!有办法!”姚老鸦急叫着爬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