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荒厂危情(2 / 2)

绮丽诱心 桥本一子 2773 字 1个月前

冰冷湿滑、散发着阵阵恶臭的泥地上。

她的嘴唇毫无血色,惨白干裂,眼角晕染着一片凄楚的红润,那是长时间的绝望与恐惧留下的痕迹。

呼吸微弱得如同将灭的烛火,飘摇不定,全身的力气仿佛被一双无形的大手瞬间抽干,虚

弱到连根手指都无法挪动,只能一动不动地躺着。

她的脑海中,思绪如凌乱的麻线,一个念头悄然浮现:「如果一天真的死了,我会为他殉

情吗?真是荒谬,怎么可能。我满心满眼只有一个执念,那就是要他死在我手里罢了。」

尽管心中恨意未消,可眼眶还是不受控制地溢出一滴滚烫的泪珠,“啪嗒”一声砸落在满是

泥污的地上。

她带着几不可闻、颤抖微弱的哭腔,开始抽泣起来,满心悲戚地胡思乱想:「要是我死在

这里的话,我一手酿成的这一切悲剧,也会跟着我一起灰飞烟灭嘛?…葵榠会帮我这个无

情无义的坏人照顾孩子吗?一天能找到我的尸体吗?」

与此同时,葵榠在外面的世界已经陷入癫狂。

眼见大黑还是没能带回陆南的丝毫消息,他就像一头发怒的狮子,瞬间被点燃了怒火。

他双手如钢爪般狠狠揪住自己的头发,用力地拉扯,根根发丝被拽得笔直,整个人嘶吼起

来,那吼声震得四周的空气都嗡嗡作响:“怎么到现在还没找到人?!这都过去一天了,

陆南她不想要孩子了嘛?她这个人怎么这么狠心!连自己的亲生骨肉都不打算带走!”

大黑站在一旁,目睹着几近失控的葵榠,心中犹如打翻了五味杂陈的调料罐,百般不是滋味。

他下意识地挪动脚步,脚下的皮鞋不慎踩在一片尖锐的玻璃渣上,“嘎吱”一声脆响,在寂

静中格外刺耳,他无奈地往后小退一步,犹豫再三,硬着头皮开口轻声提议:“葵先生,

陆南小姐会不会已经被带到了老石坊,要不要去那边也找找?听闻那地方偏僻得很,倒是

个藏人的好去处。”

葵榠一听“老石坊”三个字,眼睛瞬间瞪得滚圆,仿若铜铃一般,额头上青筋根根暴起,像

一条条愤怒的小蛇,他怒不可遏地咆哮道:“那 TM 是边境!你小子是不是疯了,去不得!

你要是进去了,就别想活着出来了。”

另一边,青舒阿姨坐在出租车后座,心急如焚,双手不停地交缠、捏弄着手指,指关节都

因用力而泛白。

她的身子前倾,眼睛死死地盯着车窗外飞驰而过的街景,嘴里一遍又一遍焦急地催促着司

机:“师傅,到了没呀?还有多久能到啊?”那声音里的焦灼仿佛要溢满整个车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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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机被她这股火急火燎的劲儿给感染了,原本轻松的神情也变得凝重,眉头紧紧压着,眼

睛专注地盯着前路,嘴里嘟囔着:“快了快了,就在前面,您别着急。”脚下不自觉地踩重了油门。

片刻之后,车缓缓停下,青舒终于找到了那家隐匿在荒郊野外、透着丝丝阴森的废弃工厂。

车子还没停稳当,她就迫不及待地一把拽开车门,整个人像箭一般冲了出去,径直朝着工

厂那扇紧闭的大门奔去。

跑到近前,看到大门上挂着一把锈迹斑斑的大锁,青舒心急如焚地环顾了一下四周,目光

落在旁边一块大石头上。

她毫不犹豫地快步走过去,双手抱住石头,咬着牙,使足了劲,将那沉重的石头搬到大门前。

二话不说,抡起石头就朝着锁砸去,一下、两下……随着“哐当”几声闷响,那生锈的锁终

于不堪重击,应声而落。

青舒顾不上喘口气,抬脚踹开大门,一边疯了似的往厂里跑,一边扯着嗓子大吼:“文

文!!嘉文呐!”声音在空荡荡的工厂内回荡,带着无尽的担忧与急切。

工厂里面漆黑一片,伸手不见五指,浓重的腐朽气味扑面而来。

青舒慌乱之中赶紧从兜里掏出手机,手指颤抖地打开手电筒功能。

灯刚一亮,青舒就凭借着过人的眼力,一眼瞥见了角落里蜷缩成一团的嘉文。

“嘉文!”她呼喊着,不顾一切地飞奔过去,“噗通”一声跪在嘉文身旁。

目光扫到地上的血渍时,她的双眼瞬间瞪得极大,惊恐地张大了嘴巴,双手赶忙扶起嘉

文,手指慌乱地摸索着解开她身上那一道道勒得紧实的绳子。

“青舒,好痛…”嘉文那虚弱又颤抖的声音幽幽传来,仿佛风中残烛,随时可能熄灭。

见状,青舒的眼眶瞬间红了,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她连连追问:“嘉文,你哪儿受伤了?

这血是怎么回事啊?为什么这儿会淌着血?”声音里带着哭腔,满是心疼与焦急。

还没等嘉文艰难地张开口回答,青舒心急如焚,她深知此刻分秒必争,一秒都不敢耽搁,

立马起身,拔腿就往工厂外狂奔。

一路上,她的头发被风吹得凌乱不堪,脚步踉跄却又坚定,边跑边声嘶力竭地呼喊:“师

傅!师傅!快来帮帮忙!”

司机听到呼喊,赶忙从驾驶室跳下来,两人急匆匆折返回去。

青舒小心翼翼地托着嘉文的头,司机则稳稳地抬起嘉文的腿,两人合力,一步一步缓慢又

谨慎地把嘉文挪到了车旁,轻轻安置在后座上。

车内,气氛凝重得让人窒息。嘉文面色惨白如纸,毫无血色,整个人像一滩软泥般,虚弱

无力地依偎在青舒温暖的怀里。她的嘴唇干裂,微微颤抖着开启,声音轻得如同蚊蝇嗡

嗡:“青舒,我心里……还有好多事儿没做啊……仇还没报,我那孩子……到现在都还没

个名字,我这一辈子……也没能好好去爱一个人……”说着,豆大的泪珠从她眼角滚落,

洇湿了青舒的衣衫。

青舒早已泪流满面,她紧紧搂着嘉文,轻轻抚摸着她的头发,哽咽着安慰:“阿文,你别

瞎说,你还有大把的好时光,大把的机会呢,千万别灰心啊。阿姨在这儿,一直陪着你,

靠在阿姨身上,啥也别想,好好歇着,好不好?”

青舒的目光不经意间扫到嘉文肚子上那不断往外渗的鲜血,殷红刺目,怎么按压都止不

住,她的心仿佛被千万根针扎着,疼得厉害,泪水更是不受控制地簌簌而下。

嘉文似乎察觉到了青舒的悲痛,她努力挤出一丝微笑,虚弱地调侃:“青舒,你说……我

的命是不是大得很,这血……都流了一天一夜了,竟然还在……往外渗……”

青舒赶忙擦了把眼泪,强装镇定,温柔地回应:“傻孩子,流的是坏血,你肯定死不了,别怕。”

嘉文轻轻笑了笑,那笑容却比哭还难看,她气若游丝地低语:“青舒阿姨,我……坚持不住了……”

青舒闻言,搂得更紧了,仿佛要用自己的怀抱为嘉文撑起一道生命的屏障,她带着哭腔,

坚定地说:“你一定不会有事的阿文,相信阿姨,咱们马上就到医院了,一定能治好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