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不说了,我想睡觉。”
见妻子不太高兴的模样,景承低头微微勾起唇角。
“其实县领导他们就是想认识认识你,还有海市那几个领导也过来。”
都晓得司恬是名很厉害的医生,谁不想认识认识。
万一以后有个什么头疼脑热的,用着人家了呢。
先打个招呼,以后好办事啊!
“海市领导也来?”
“对,就连省里的领导也来!”
“我去,我老公面子大啊!既然来这么多领导,我一定给你面子。”
能搭上这么多条关系网,即便司恬不想去,也要努力啊!
他们家背景弱,只能靠自己努力。
见妻子终于打起精神来,景承放心了。
翌日,司恬顶着黑眼圈起床,一脸烦躁的看向房门。
“柳柳姐,今天不是说好了放假吗?我已经连续看病好多天了,让我休息休息,睡个懒觉不行吗?”
好歹也是孕妇,嗜睡啊!
听到司恬的抱怨,再想想坐在楼下的人。
陈柳闹心的低声说道。
“我也想让你睡觉啊,可那人,咱惹不起。”
惹不起!
听到这话,司恬瞬间精神了。
别的地方不敢说,在和县,还有她和景承惹不起的人吗?
于是,司恬穿好衣服,洗漱完后,打开门,就见陈柳一脸丧的靠在墙壁上,正等着她。
“柳姐,到底是谁啊?和县有那么厉害的人物吗?还惹不起?”
陈柳抽抽嘴角,“你下去看看吧,咱可说好,做好思想准备啊!”
话落,陈柳往楼下走去。
这刚好勾起司恬的好奇心。
于是二人来到楼下,就见客厅沙发上坐着一个人。
因为只能看到背影,看上去像个女的。
等到司恬走到对方的面前,看到来人后。
顿感太阳穴处,一股股的抽着疼。
脸色都难看了。
陈柳抬眼看看妹妹,其实她也脑袋疼。
没想到,对方竟然能找到这来。
“你怎么来了!”
来人看见司恬,啥话都没说,直接‘噗通’一声,跪在地毯上。
霎时,司恬吓得往后退了一步。
陈柳更是,往后退了好几步,差点撞到从厨房出来的蔡凤云。
“柳柳,你干什么呢?在家里还毛毛躁躁的,小心点啊!”
蔡凤云手里端着水果托盘,往沙发处走去。
一抬眼,就看见跪在地上的人。
顿时愣住了。
随后快速将手里的托盘放在茶几上。
往旁边退了几步,显然也是吓的。
陈柳看看自家老妈,和自己差不多的表情,于是无奈的耸耸肩膀。
还不等三人回过神,跪在地上的女人猛的抱住司恬的两条小腿。
“恬恬,恬恬,我们做错了,我求你,我求求你,你救救你二舅吧。
看在我们孩子还小的份儿上!”
听到这,陈柳差点没笑出声。
二叔家的孩子还小?闹呢!
可她啥也不敢说。
司恬也是,并不是不敢说,而是二舅妈就跟膏药一样。
确切的说,自从当年,陈柳和魏志强被自己亲二叔,二婶骗了以后。
她就对这俩人没有任何好感。
于是,沉默的站在那。
再看司恬,她只觉得小腿被箍的难受。
忍不住咳嗽了声。
“二舅妈,你能不能先放开你的手,这样,我没办法行动。”
司恬声音稍显不耐烦。
女人又不是傻子,自然能听出司恬语气不好,于是慢慢松开手,扬着头看着对方。
“我知道你二舅当初做的事不对,可他已经得到惩罚了。
恬恬,放过你二舅吧。”
怎么听,都好像二舅和二舅妈是受害者。
实际上,这俩人利用自己的工厂,赚黑钱,甚至拖欠工资。
结果被人给告了。
虽然女人家在海市有不少门路。
但你偷税漏税是事实。
打人恐吓也是事实。
并且还做了一些违法的事。
最终通过走后门,司恬的二舅还被判了四年。
四年啊,时间不长不短。
这才过去一年多,女人就已经受不了。
虽然家里让她与丈夫离婚。
但结婚这么多年,丈夫对她却是极好的。
无论对家庭,还是对孩子,很负责。
女人舍不得自己的丈夫,所以才会来求司恬。
“恬恬,你二舅在里面表现很好,据说还减刑了呢!
舅妈再求求你,你和景承帮帮忙呗,再减一年。”
一共四年,如今已经过去一年多的时间。
司恬二舅在监狱里表现还不错,再加上有关系。
同意减刑一年。
所以现如今也就还剩一年半的时间。
然女人等不了这么长时间。
“恬恬,我求求你了!”
“二舅妈,你求我,不如去求你父母,他们比你想象的厉害。”
这点,女人当然想过。
可她执意与丈夫在一起,所以父母已经不管她了。
如今,她没钱没势的,家里不管,她又没有门路。
“恬恬,他们已经不管我和你二舅了。”
毕竟坐牢这件事不是很光彩,传出去太难听了。
就因为此,父亲还想和她断绝关系。
好在母亲疼她,但也不敢明目张胆的。
不过耳旁风还是吹了。
最后,没有断绝关系。
可他们彼此也许久没有联系了。
“这我就没办法了……我不是司法部门,还能干预那些。
何况,你来我们家好几次了,总这样……会让人看笑话的。
当然最重要的是,你耽误我睡觉了。”
司恬不雅的打了个呵欠,然后坐在沙发上。
“二舅妈,不是我不帮你,我没那个条件。
你还是起来吧,毕竟岁数大了,这地上拔凉的,别被冻感冒了。”
司恬也是好意劝说。
女人想起来,可想想在监狱里服刑的男人。
最后仍旧坐在地上。
“不……你今天不帮我,我就不走了。”
女人没说的是,每年减刑也是有时间限制的。
过了这个时间,想要再减刑就要等到年末,或者是隔年初。
“你也别生气,我确实是没有其他的办法了。”
女人憋着唇角,一副要哭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