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称呼还没断气的人为尸体不大礼貌,但也差不多了。
就算鲁索能将切尔西救回来,恐怕也会在她身上留下一身的烧伤——恐怖的、扭曲的、血肉黏在一起的烧伤。
鲁索眉头紧锁,伸出手又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对于严重烧伤的人来说,就连触碰都可能造成伤害。
体表没有皮肤,直接碰到那些模糊的血肉,血水会流出来。
“鲁索,不用看了。”
“嗯……”
“就算救回来,也会让她恨不得去死的。”
“……是啊。”
鲁索对自己的治愈魔法心知肚明。只不过他平时治疗的是士兵,士兵身上有伤疤是家常便饭,倒不如说伤疤是勇敢的勋章。可对于切尔西这种妙龄少女来说,带着满身的烧伤度过一辈子也太遗憾了。
首先,鲁索张开了一个范围巨大的治愈魔法,给废墟中仍活着的人一个自救的机会。
如果仍活着的话,就能在治愈魔法的作用下逐渐动弹吧。
“安洁,其他还活着的人就交给你了。”
然后,鲁索这样对安洁说。
“嗯?那你要干嘛?”
最后,在安洁诧异的疑问声中,从鲁索身上冒出了很多白色的细丝,这些细丝将鲁索和切尔西连接在了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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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洁眼睁睁地看着鲁索和切尔西比被那些白色细丝包裹在一起,她上前想要阻止,可鲁索吵他摇摇头,令安洁无法行动。
白色的细丝包裹着鲁索和切尔西两人形成了一个茧。
“搞什么……”
安洁愣愣地看着那个茧,抬起一脚就将一块锅盖大的砖石踢得粉碎。
“搞什么嘛!”
所以,在等泰勒斯醒来的时候,就只能看到那个白色的茧,以及满脸冰霜的安洁了。
其他还能动弹的士兵,被安洁从废墟中挖出来后,要么在原地休息,要么前往附近的村镇寻求支援。
他们看安洁的脸色很差,而且她身边还有泰勒斯在,都不是很敢上前坐在一起。
权力有分隔人的作用,就算权力什么都没做,都不会想让人靠近。
此时,夜幕仍未散去,已经是深夜了。
安洁在自己面前点起了一个火堆,她隔着火堆的对面就是白色的茧。
泰勒斯也围坐在火堆旁边,眼睛盯着白茧出神。
他的脸色也很复杂。
安洁已经将事情说给他听了,安洁的评价是:“你就稍微放心一点吧,那应该是魔法——你可以信任鲁索的魔法,正如当初大家信任鲁索的心脏可以救命一样。”
一方面,泰勒斯对切尔西的安危很担心,另一方面,泰勒斯对自己的恋人与鲁索进入同一个茧里面……有点介意。
“皇子,”安洁突然问道:“你的女人,最近是不是有点怪?她对鲁索过于热心了。”
“……那是她欠了鲁索的人情,所以在还人情而已。”
“那你不帮着点?自己的恋人欠了人情,没道理让她一个人还吧?”安洁提出自己的意见:“你们两个没啥关系也就算了,可你们不是不是亲密无间的情侣吗?”
“……是,的确是,你说的没错……”
泰勒斯心存负罪感。
他手上的戒指可以拯救切尔西,但他却选择将救人的责任交给了鲁索——他不知道该怎么补偿鲁索,同时又害怕补偿过了头,会让鲁索产生过多的“想法”。
勇者的能力过于出众了,要是给予他过多的权力,是否会危及帝国的统治——作为一个皇子,泰勒斯不得不考虑这些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