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白远把方时序从自己车里拖了出来。
方时序整个人挂在陆白远的手臂上被拖着走,像只耍赖的树袋熊。
陆白远把人薅出来之后,想把他丢出去,结果这么一拽,方时序整个人都钳到了他的身上,一副树袋熊抓住了树枝的节奏。
陆白远甩了几下没把方时序甩下去,树袋熊抱树枝却越发紧了。
他也察觉到了不对。
方时序好像发烧了,脑子也不怎么清醒。
实在没办法把人从怀里薅下去,他只好就这么带着身上的树袋熊到后备箱取了两瓶水,直接浇到了方时序的头上。
方时序一个激灵,整个人清醒了不少,他迷迷糊糊感觉自己爬上了一棵树,这会儿一睁眼,好家伙,他这是在干什么?
他是把陆白远当成树爬了吗??
方时序默默地从陆白远身上下来,想鞠个躬道歉,刚下来就发现,小时序不给面子,他转身背对陆白远。
鞠躬……不合适,一鞠就屁股对着人了。
最后,方时序侧着身体给陆白远鞠了一躬,蔫头蔫脑地表示:“对不住了,陆总……”
看陆白远的衣服上也沾了水珠,他有些难堪地表示:“衣服的干洗费我来付。”
“不必。”
陆白远见方时序清醒了,上了车,转头看方时序还在傻傻地站着,就回头看着他。
方时序看陆白远看自己,有些纳闷为什么这么看自己,想了想,他把手挥了挥,表示再见:“陆总慢走。”
陆白远:“……上车。”
方时序往自己身后看,后面没人啊。
陆白远:“我在说你。”
方时序愣住了:“我?”
陆白远:“不需要的话我走了。”
方时序连滚带爬地上了车,先把安全带扣好了:“麻烦陆总,谢谢陆总。”
陆白远发动了车,在离开车库门口的时候,一群保安从入口冲了进来,本想拦住陆白远的车,但一看车牌号马上就站在原地敬礼。
方时序微微低了低头,躲开了这些人的视线,眼看着车远去,才松了一口气。
“他们为什么追你?”陆白远的声音从前面传来。
方时序抬起头去看,看不到陆白远的表情,却看得到他线形优美的脖颈和下颚角,那板板正正的衬衫袖口扣得整齐,露出一双白玉纤长的手。
好看。
方时序:……不好,我这药效要炸……
“陆总,如果我等下又失态了,麻烦您……把我打晕,谢谢。”
“为什么失态?”
“我……不小心吃了点不该吃的药,现在理智没在我脑袋里,随时可能飞。”
陆白远没说话。
方时序心想,自己都说这么直白了,他还不怕?
他不怕我怕啊……
方时序是真对自己没信心,他现在可是理智在脑子里疯狂蹦迪,看到如此优质的男人,他很难相信自己意识不清醒的时候能坐怀不乱。
但好歹他也算是自己的救命恩人,上一世是,这一世也一样。
这样对救命恩人,太禽兽了吧。
陆白远没搭理他。
过了一会儿,方时序想到,是不是陆白远以为自己会碰瓷他?
于是解释道:“我没有想碰瓷,您打晕我,我也不会讹钱——唔……”
一个颠簸,一道诡异的哼唧声。
方时序啪一把捂住嘴,整个人都不好了。
他说:“……不是我叫的。”
陆白远终于说话了:“我叫的?”
方时序挣扎了一会儿,觉得这锅给陆白远背也不合适:“好吧,是我叫的。”
意识又开始模糊起来,但他掐着自己的手臂保持清醒,整个人焦躁地左右扭动。
“陆总……麻烦送我回家……”
而此时,陆白远接到一个电话,那边是刘源的电话:“陆总,小陆总他们喊了许多人手,似乎在中央公园的分部找什么人。”
找人?
陆白远看了一眼方时序,后者正抓挠着自己的头发和脖子,好像一只过敏的猴子。
陆白远停车买了一堆冰水丢给方时序,把他直接拉到了自己住的别墅,并给了他一间客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