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念,撺掇陈之岚大夫忽悠我整容,其实拿了一份失败的整容方案,我无意中看到后拒绝,他竟然想直接给我打麻药,不打他留着他?没报警我已经很给面子了!”
方念脸色越来越难看:“哥,你别胡说,我没有——”
声音再一次被喇叭声给遮掩了。
“我给教授端茶倒水嘘寒问暖一个学期拿来的名额,你哭了几滴泪,就被爸妈拿走,我跟你打赌比赛才拿回名额,知道你会回家闹,我就当场卖了,没有一点问题——”
“你刚刚带人冲进我屋里,让陈之岚父母先挑衅后装晕,想报警毁我,被拆穿后把爸妈搬出来,我有录像为证——”
“陈伯伯你儿子陈之岚在我拒绝手术的情况下,强行要给我打麻药,约我出去吃饭,却在酒里下药,结果自己喝多了晕倒在小区门口还要赖给我,昨晚报复不成,绑架了我——”
周围邻居已经惊呆了,好家伙,这哪里是隔壁邻居吵架,这是大型犯罪实录现场啊!
“让他闭嘴!”陈母尖叫一声,扑上来抢夺扩音喇叭。
其他人也回过神来,扑上来跟方时序抢喇叭,方时序转身就往楼上跑,身后跟了一串人。
方时序跑几步回头踹下去一个,跑几步回头踹下去一个。
一群人叮叮当当,时不时滚落,等追到天台上时,一个个已经满身是伤,每个人都气得眼睛通红,颇有失去理智的模样。
方时序一个人静静地站在天台上,转头看向众人。
夜风拂动,掀起他的一角衣摆,瘦弱纤白的腰肢若隐若现,和他月色下精致的面容竟然毫不违和。
“我贴心吗?你们不想让别人听到自己做了坏事,我就带你们来没有别人的地方……”
他轻轻地说,漂亮的丹凤眼里带了一丝嘲讽。
也不知道是他的淡定还是挑衅惹恼了方家人,他们冲上来把方时序手里的扩音喇叭丢在地上狠狠踩碎。
方德成上来就要抽方时序,被方时序后退一步避过,而站在一旁看似劝架的方念,却没头没脑地撞了过来。
他胳膊狠狠地磕在方时序的肚子上,方时序闷哼一声后退几步,方念转身就过去拉他:“哥哥,你别想不开,小心掉下去——”
方德成却似乎被方念提醒了似的,眼神透过一丝狠辣。
尤其是当初方时序说的自己在外面有女人这件事,让徐翠敏跟他闹了好几天,险些就要闹崩了。
这兔崽子,早知道就把他再丢远一点!
或者,他不回来不是更好?
这样,大家都会好了。
这么想着,他鬼使神差地伸手推了方时序一把。
方时序本来就靠在天台围栏的最边缘,虽然有护栏,但那护栏年久失修已经腐朽,方时序撞了一下,那围栏就裂了。
而方德成根本没看到似的,还在把方时序往下推,嘴里还喊着:“让你不学好,让你不听话——”
“咔嚓。”
方时序身体一歪,站立不稳地朝外跌去。
方念惊叫一声,捂住了眼睛。
方时序身体缓缓向后倒去,他的目光本来是看着眼前这群飞扬跋扈面目可憎的人,但慢慢地人脸变成了星空。
漫天的繁星在缓缓移动,在他的眼前划过。
或许动的不是繁星,而是自己……
方时序往下摔了出去。
天旋地转。
他闭上了眼睛。
只是他没有感觉到下坠的失控感,而是跌入了一个温暖的怀抱。
方时序怔了怔,抬起头来,看向来人。
月色下,陆白远深邃的眉眼和星空融合在一起。
他怀抱着他。
星空与他同在。
激动的情绪瞬间被安抚,他抿了抿唇,手攥紧了陆白远的袖子。
手在微微地颤抖。
陆白远心里有心疼。
他赌成功了。
“你是谁?不要插手我们的家务事!”方德成十分不满地盯着陆白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