锅里的水很快沸腾起来,炖着的野鸡在锅内上下翻滚,阵阵诱人的鸡汤香气从秦江山的屋子里溢出,逐渐弥漫整个院子。
中院,贾家的屋内,一家子正在用餐。
已满九岁的棒梗,以及两岁多的小当,都被这鸡汤的香气勾得直吞口水。
棒梗吸着鼻子,对奶奶贾张氏说道:“奶奶,好香啊!这是鸡汤的味道吧?我们也炖鸡汤喝,好不好?”
贾张氏一听,想起刚才秦江山在院里的表现,心头愈发不悦,忍不住数落起来:“秦江山那个吝啬鬼,就知道独享一只鸡,也不怕撑死。做人这么没良心,难怪他爸妈走得早,肯定是被他克的。这种小气鬼,将来不会有好结果!乖孙儿,等你爸回来让他给你买鸡炖汤。”
一旁的贾东旭听闻此言,眉头紧锁,心中颇为郁闷。
如今他在厂里已是二级技工,工资并不算低,和前院的闫埠贵相差无几。
按理说,养活一家子并不困难。
可家里有贾张氏这么个老太太,加上被她宠坏的棒梗,日子过得实在艰难。
其实最主要的还是老太太和棒梗就知道吃,根本不干事,不仅给人带来心里压力,还有物理压力!
大家伙儿都是一顿饥一顿饱,每餐只吃个半饱。
而这祖孙俩还总嚷着要吃细粮,贾东旭那点工资哪经得起这般折腾?
他常常把自己的口粮省下来给他们,弄得自己时常饿得头晕眼花,走路都有些摇晃。
可从小被贾张氏严格管教,贾东旭也不敢有丝毫异议,只能默默忍受。
此刻听到母亲的抱怨,贾东旭提醒道:“妈,您说话小声点儿,别让邻居听见了又说闲话。”
贾张氏撇了撇嘴,虽未反驳,却仍不甘心地嘀咕:“那个挨千刀的,前几天生病怎么没死呢?我本以为他要是走了,房子就空出来了。到时候找老易去街道办疏通疏通,说不定能低价租下他的房子,或者跟我们换也行。唉,可惜他命硬,没那么容易死。”
贾东旭听着,心里也是一阵苦涩。
他们家就一间屋子,贾张氏、小当和棒梗挤在大通铺上,而他自己只能在旁边用门板搭个简易床。
门板狭窄,又缺乏垫被,每天早上醒来,他都觉得腰酸背痛。
如果真能换个宽敞的房子,而且花费不多,他自然求之不得。
这时,棒梗还在吵闹着要吃肉。
贾张氏最疼这个大孙子,见状便转向儿媳秦淮茹,吩咐道:
“淮茹,你明天跟傻柱说一声,大宝不是嚷着要吃肉吗?让他弄点肉来。上次让你找他要,到现在也没动静,真不知道他有什么用!自己是个厨师,工资比东旭还高,就他一个人带着个小丫头,那么多钱花得完吗?给咱大宝买点肉吃,还不是应该的?”
“在不弄点肉过来,到时候饿死了,算谁的!”
“反正要死你们死,你们可别带上我!”
贾东旭和秦淮茹的脸色瞬间阴沉下来。
贾东旭感到一股热血直冲脑门,似乎要冲散头顶那片挥之不去的绿色阴影。
他知道母亲为何不直接对自己说,而是借秦淮茹之口传达。
院里的傻柱那家伙,虽然平日里对易忠海言听计从,但对秦淮茹的话更是百依百顺。你说这叫什么事儿!
傻柱今年都二十六了,至今还是单身,有人问起,他就说自己还年轻,不急。
可每次见到秦淮茹,他都热情过头,笑得一脸灿烂。
贾东旭哪会不知道这家伙心里打着什么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