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里长手下几个帮闲跑来说那三个人也找到了,他们是此地闫乡绅的旧相识,因路过特去拜会,三人现已在里长家等候问讯。
三人是跑单帮做小买卖的,因为自小一起长大,所以总是一起外出做生意,好有个帮衬。
他们性格豪爽,因见箍桶匠一人赶路,又到午间饭点儿,就邀请他一起吃喝。
喝酒时听他说来自闫家集,还认识闫乡绅,四人聊得高兴,不知不觉便将一坛子酒都喝干了。
谁知那箍桶匠是个酒蒙子,喝多了倒头便睡,他们途中也经过白水村,知道此去路途不远,见叫不醒箍桶匠,就先走了。
听得出这三人并未撒谎,便告诫他们暂时不要离开闫家集,等此案查明后再说。
如果闫友本昨晚确实去了白水村,那么他的人头怎么会自己落进自闫家集去白水村的闫贵篓子里呢?
难道,闫贵撒谎了?可是,他看见人头时的第一反应不像是装的。
人如果是闫贵杀的,那么杀了人又把头放在自己篓子里,岂不是自投罗网?
从闫家集到遇到他的树林期间有很多荒僻处,埋掉一颗人头实在是易如反掌。
呼延略的眼神与李校尉对视了一下,两人都读懂了对方的意思。
箍桶匠、磨刀、修伞人和货郎都是靠四处游走挣钱的,常年在周边村镇转悠,经常一走就是个把月,生意好时十天半月里挣了几吊钱,便回家歇几天,把钱留给家里的老人、婆娘和孩子,生意不好时就一直转悠,直到挣到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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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他们的妻子红杏出墙的概率比较高。
“里长,闫家集这边也还是要派人细细查找尸身,等白水村那边有信了再说吧。”呼延略心里有了盘算。
次日上午,李校尉一副小买卖人的装束敲开了闫贵家的门。
开门的是一个老妇人,听闻来者是找自己儿子的,便说:“白水村有人特意请他去做活儿了,估计这两天也该回来了。”
像闫贵这样有人约着去做活计的好事儿,也是难得遇到,所以他娘很骄傲,觉得这是因为儿子手艺好,德行好。
李校尉故作遗憾地说:“哎呀,不巧了,数年未见,今儿路过此地想见闫贵兄一面的,看来是见不着了。”
老妇人是个厚道人,为难地说:“家里现在只有我和媳妇儿还有一个没出嫁的孙女,实在是不能留客呀。”
这时,一个十七八岁的姑娘羞答答地端着一碗水,放在李校尉坐着的桌子旁,转身就跑了。
闫贵的家不大,没院子,面南背北一排四间房子,老人住在最西边的那间,挨着她的西墙搭了个厨房。她东屋住着孙女,大孙女去年嫁的人;再东一间是吃饭的屋,最东边是儿子、儿媳妇住的房间。
可见,无论是闫贵还是他妻子,都不可能在家里杀人。
“可否请嫂子出来一见,有些东西想请嫂子转交闫兄。”闫贵的儿女儿面容姣好,想必闫妻长得也不难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