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筐中人头四-娘(2 / 2)

终于,两年前的夏季,赵光义找了个借口把柴培基一家逐出京城前往房州。

幼稚的柴培基以为太宗得知此信后必会留下自己,出京城时让马车停顿了七次,却始终没有得到太宗挽留的圣命。

到了房州不久,居住环境和生活条件均大幅度下降的状况令柴培基郁郁寡欢,不久就病死了。

他一死,房州地方官员更加不待见这个被赵光义所不容的后周族亲,家里接连被盗,还遭认为纵火一次,那次大火,烧死了娘和兄嫂。

祖母遣散了奴仆,仅留下了她的陪嫁丫头,柴云称作姑奶的那个只比祖母小两岁,无处可去的老人在身边为伴,两位老人带着十六岁的柴云住在残存的半个院落里凄惶度日。

半年后,房州一官员欲纳柴云做妾,祖母探听出那个官员性格暴虐,死于他手的妾室已有两人,便一再以种种借口拖延。

终于,再没有拖延的机会时,祖母和姑奶把各自的首饰全部摘下交给柴云,让她贴身藏好连夜逃离房州回京城去。

柴云哭着不肯走,祖母和姑奶都在哭着撵她走:“走吧,回京城去买个住处隐姓埋名住下,那里是皇城没人敢动你,怎么着也好过死在那个畜生手里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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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不知祖母和姑奶现在怎么样了。

“云姨,吃!”一个粉嫩小手捏着一粒不知名的红果子往柴云嘴边送。

她是闫贵四岁的女儿金灵。

柴云抹去脸上的泪水,果子很酸,她笑着说:“嗯,真甜。”

金灵也往自己嘴里放了一粒,酸得龇牙咧嘴却不舍得吐出来,孩子太缺嘴了,邻居大婶儿给的一把野果子她都当成了宝贝。

柴云下意识的摸摸怀里的首饰包,她真想拿出一样东西拿去变卖了,给孩子买身衣裳,买些点心,再买些米面回来,不再让她跟着大人一起吃掺了苦涩野菜的疙瘩汤。

“再等等,不能急,人心难测,我得先保护好自己啊!”从记事起就知道仰人鼻息地活着,这两年家里接连的巨大变故,让柴云学会了不轻易相信任何人的生存之道。

十天过去了,闫贵父子还没有回来。

这天,柴云端着一碗野菜粥边喂金灵边自己吃着,一大碗野菜粥吃完后,她觉得还是很饿。

因为每次的饭都是闫贵娘端过来的,吃完她把碗收走,从不让柴云进厨房,也从没说过:“锅里还有饭,不够再去添。”

所以一天两顿的野菜粥或野菜疙瘩汤,柴云从来就没吃饱过。

她拿着空碗走进厨房,想再添半碗饭。

可是,她却看见了端着一碗水煮野菜,里面连一粒米都没有的闫贵娘,在艰难地吞咽着,即便掺进了米粥里依然苦涩的野菜,单独吃,该多么难以下咽啊!

“娘!”柴云哭了,那一瞬间,她觉得面前这个衣衫破旧,面如菜色的干瘦老妇人,和自己的娘一样亲,因为只有娘才会忍者饥饿从嘴里省下食物给孩子!

闫贵娘拍打着在自己怀里哭泣的柴云:“傻孩子,哭啥呢,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