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敢不敢,我只是在诏狱里关得久了,精神有些不正常,还请毛大人见谅。”胡轲面带微笑地回答道。
“我劝你还是放下小聪明,怎么治疗疯症我不了解,但如何把人逼疯,这手段我可是熟悉的很。诏狱里别的不多,让你这种细皮嫩肉的公子哥身体开花的方式,可是不少。”毛骧再次发出警告。
“不必不必,毛大人的威名我虽然远在潮州也早有耳闻。大人有话问就是了,我一定知无不言。”胡轲知道,该来的终究还是来了。
“算你识相!”毛骧恶狠狠地说道。
“我问你,胡惟庸是你什么人?”毛骧先问了一个没什么意义的问题,这是他审犯人时常用的套路,这道开胃菜就是让人放松警惕的。
“这事要从两个方面来说。”然而对于胡轲来说,这道开胃菜并不是那么好回答。
“再敢故弄玄虚,我就叫人来剜了你的舌头。”毛骧毫不客气地警告道。
“如果从现实角度考虑,我是胡惟庸的侄子;但如果从事实的角度出发,我和他真的没有任何关系。我知道这话说出来你也不信,你就权当我只说了前半句话。”胡轲撇着嘴说道。
“想用这种方式来逃脱罪责,你确实有些过于幼稚。”毛骧毫不客气地打了脸。
“你在潮州的时候,蒙学师者,姓甚名谁?”毛骧继续发问。
“有三个,不知道毛大人问的是哪一个。”胡轲答道。
“噢?那就全部都说。”胡轲的这个回答让毛骧现在进一步确认,胡惟庸对这个侄子是下了血本培养的。要不然谁会在萌学这种细枝末节的事情上还给自家子侄挑仨先生去教。
“刘能、赵四、谢广坤。”胡轲淡定地说道。
“你确定?”毛骧狐疑地问道。
“大人,这些都是我的授业恩师,我乃读书人出身,又怎么会在这件事情上作假。”看见有人怀疑自己授业恩师是假的,胡轲的表情一下子就凝重了起来。
“自从至正十五年以后,你可曾当面见过胡惟庸本人?”毛骧问道。
虽然还是觉得不对劲,但毛骧最终还是接受了这样的回答,毕竟这并不是他今天的目的。
“别说见了,我都不知道有这么个伯父。要是早知道我的京城还有这样一位做丞相的伯父,我又何必整天窝在田间地头里面起早贪黑地干农活。”提起这件事情,受了无妄之灾的胡轲就气不打一处来。
只是他没有想到自己这个无比真实的回答,却让对面的毛骧感到十分不满。
“我看你小子是不见棺材不落泪,那好,既然你不肯主动交代,那我就换种方式让你把肚子里的东西都倒出来。”很明显,胡轲的交代跟眼前急着审出证据的毛骧的期望并不相同。
“冤枉啊,我说的都是实话。”一时之间,大大的无语屏蔽了胡轲聪明的大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