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巨大的祸根(1 / 2)

到时候,如果要修改,所需付出的代价和精力将会是现在的成百上千倍。

更重要的是,朱元璋意识到,藩王政策中可能隐藏的隐患,很可能不会在他这一朝爆发,甚至在太子朱标继位后,其中的一些隐患仍然不会发生。

这意味着,如果自己制定的政策真的存在隐患,当它真正爆发时,已经有足够的时间发展,原本的小毒瘤此时很可能已经长成了大明的附骨之疽。

也就是说,他会给子孙后代留下一个巨大的祸根。

“让他们现在去就藩,一方面是为了稳定北方边境的局势。

比如,燕王去北平就藩后,如果乃儿不花再次出现在喜峰口或古北口等地,我大明的藩王就可以先给他们一个教训。

另一方面,也是为了后续赈灾的相关事宜。

比如,让秦王尽快去西安府就藩。虽然整个关中这次没有遭受太大的灾害,但附近的延安府、庆阳府甚至河东一带都遭受了不同程度的寒灾。

这时,如果有秦王在西安府坐镇,那么各项事宜的开展也能为朝廷减轻很大的压力。”

这些安排原本就是朱元璋当初制定藩王政策时所涉及的方面。藩王除了要拱卫应天外,还有一个非常重要的任务,那就是防止地方权力落入地方大族手中。

“陛下既然已经考虑得如此周全,那依臣之见,藩王们确实也到了该去就藩的时候了。”徐达此刻也趁机表达了自己的看法。

“其他皇子臣不敢妄言,但燕王是臣的女婿,这些年来臣也算是一步步看着他成长起来的,现在也确实到了他出去历练一番的时候了。

否则,以他的性格,继续留在应天,恐怕会给陛下惹出更大的麻烦。

宋濂宋学士脾气还算好的,都被他气成那样。如果他日再遇到一个固执的夫子,直接被气出个好歹来,那到时候传出去势必有损陛下的圣名。”

这时,看到朱元璋的情绪不太高,徐达作为老朋友,也用燕王这个熟人开了个玩笑。

“天德,如果在半个月前遇到这种麻烦事,也不会像现在这么纠结。不就是让一群臭小子出去闯闯,我这个做父亲的又有什么舍不得的。”

听到徐达提及朱棣之前惹的麻烦,朱元璋的脸上也露出了几丝无奈的笑容。

然而,他的心情并没有持续多久,很快又陷入了焦虑之中。

“但是自从那天太子回来,向朕转述了诏狱里胡惟庸侄子的话,朕觉得这件事还需要再仔细考虑一番。”

这时,胡轲当日所说的“把爵位变成职位”这句话再次在洪武大帝的心中激荡。

“胡惟庸的侄子?臣这些年没听说过胡惟庸还有个侄子,只知道他先前有个侄女,还嫁给了李存义的儿子李佑。”

突然听到皇帝提到胡惟庸的侄子,徐达一时间有些迷茫。

要知道,徐达和李善长虽然现在看起来分属不同的体系,但实际上他们都是当年跟随朱元璋一起打江山的淮西勋贵的代表人物。

而胡惟庸虽然高居丞相之位,但说起来,在徐达和李善长面前,他也不过是一个后进的晚辈而已。

虽然胡惟庸可能比徐达年长一些,但帮派的排名并不是根据出生的日期来决定的。

他们都属于淮西勋贵这个大派系,私下里不可能没有任何往来。

在这些正常的交往中,谁家有什么人,尤其是兄弟侄子这样的近亲,对大家来说都不是秘密。

因此,当皇帝陛下提起一个他从未听说过的人时,徐达的脑海中充满了疑惑。

“哦,对了,我也是后来毛骧把证据拿上来之后才知道的。

胡惟庸以前有一个弟弟,但后来不知道什么原因,他的弟弟一家就离开了胡惟庸,去了滁州乡下生活。

这次因为胡惟庸所犯的案件牵涉巨大,毛骧仔细审查,才发现了这个秘密的消息。”朱元璋向徐达解释了一句。

“胡惟庸能把自己的亲侄子这件事隐藏得这么深,看来他心里确实有些不同的想法。”

这个时候,朱元璋不需要再提醒,徐达一听到这个情况就下意识地做出了这样的判断。

在这个年代,一个男丁对家族有多重要,他们每个人都非常清楚。

特别是对于朱元璋和徐达这样真正从底层成长起来的人来说,家里多几个兄弟在村子里意味着什么,他们非常清楚。

胡惟庸这些年能把自己的侄子这个消息隐藏得如此之深,以至于其他人对此一无所知,如果说这里面没有一点猫腻,那恐怕任何人都不会相信。

“你说得对,根据毛骧后来的审讯结果,这个小子确实不同凡响。

他面对死亡的态度与大多数人完全不同,同时他在狱中对燕王说的话,有很多连我都觉得很有道理。”

自从朱标把诏狱里发生的事情转述给朱元璋后,胡轲的一些观点就一直萦绕在朱元璋的心头。

毕竟,对于朱元璋来说,他现在最关心的除了胡惟庸案外,就是藩王就藩的问题。

胡轲的言论无疑引起了朱元璋的重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