持棍小伙霎时间就红了脸,只觉一股热血直冲天灵盖,气得快要骂娘。
“洪拳马汉!”
话都还没说完,马汉脚下急冲,对准陈泽当头就是一棍劈下,动作迅猛,力达棍梢,一看就下过苦功夫。
来得好!陈泽就是故意激得他含怒出手,以此来打磨自己的通背拳身法。
对手太弱了没有效果怎么办?
那就给他递上一把兵器!
别说来踢馆的几人了,就连武馆里的人都被陈泽这一手吓了一大跳。
要知道武术当中器械永远是第一位的!
拳脚功夫,其用意多在惯勤肢体,活动手足。
所谓“脱枪为拳”、“脱刀盾为拳”。
许多拳脚功夫都是在太平时候由器械演变而来的。
要想徒手对抗兵刃,简直就是在给自己找不自在!
话说回来,面对这当头砸下的一棍,陈泽早有准备,前步先动,后脚跟上,一个闪展轻松地躲开了这一步。
自古就有“通背名移闪,心意好腾挪”之说!
然而马汉可不是这么好对付,一棍落空后直接跟了个平抡朝着陈泽追击而去。
通背拳的步法讲求身手眼合一,陈泽的眼神就没离开过齐眉棍。
眼见一棍抡来,陈泽前脚脚跟抬起,脚掌踩实不动,后脚直接带动身体画圆避开了这一棍,就如同转动的磨盘,这正是磨盘步。
还没等陈泽松口气,马汉双手一收一递,又是一棍朝着陈泽戳出。
其实他的动作并不算快,但奈何一寸长一寸强,尽管陈泽又是后仰又是滑步,还是没能拉出足够的距离,情急之下只好用左手小臂格挡,硬接下了这记戳击。
所幸长棍余力不足,只是有些疼痛罢了。
吱——鞋底和地板摩擦出尖锐的响声,陈泽脚步交错退到了几米开外。
仅仅几个简单的动作,就让陈泽难以招架,这便是兵刃之利。
不会玩脱了吧......还没等陈泽多想,马汉再次挥动齐眉长棍冲了上来。
不能一昧躲闪!
陈泽眼神微凝,面对横扫而下的长棍瞅准时机,一个侧步先是避开正面,而后腿出如电点在了棍梢之上。
长棍随之一歪,陈泽趁势进步迎上,力道由背而发瞬息传至右手,让整条右臂如同扬起的长鞭一般狠狠抽向马汉。
面对如此凌厉的抢攻,马汉却没有丝毫慌乱,被踢落的一头顺势下压,直接拨动另一头压向陈泽的肩颈。
由于杠杆原理,仅仅翻腕一抖,齐眉长棍便后发先至,眼见就要敲在陈泽脖颈处。
无奈陈泽只好收手低头先让过这一棍,而重新占回先机的马汉更是穷追猛打,手中长棍或抡或砸,逼得陈泽连连躲闪,手脚时不时挨上一棍。
但即使拼着硬挨棍打,陈泽还是不愿拉开距离,而是如同猿猴一般绕着马汉不断闪转挪腾,让他的长棍难以全力挥动。
虽然挨得不重,可在马汉连绵不绝的棍势下,陈泽完全没有还手的机会。
都说枪似游龙棍似雨,马汉此时便很好地诠释了这一点。
他的棍法是五郎八卦棍,这套棍法长短兼施,双单并用,法门多而密,以圈、点、枪、割、抽、挑、拨、弹、掣、标、扫、压、敲、击十四字为诀,变化多端。
但他并没有得意太久,终究是不够老辣,时间一长动作就出现了瑕疵。
而看似狼狈的陈泽实则积蓄已久,趁他棍势衔接不稳的间隙,前脚掌雷霆般踢出,像是踢毽子一样将棍头高高抛起,力道之大甚至令马汉的一只手直接被震开。
棍都握不稳还出来学人家踢馆?
陈泽心中冷笑,直接一个混元劲将手臂甩了上去,就要扣住棍头,同时脚下阴险地飞起一记摆踢直奔马汉的小腿。
不料马汉年纪看着不大,却颇有几分临危不乱的气度,先是后手握棍往回一抽让陈泽抓了个空,而后竟不做躲闪,直接屈腿下蹲膝盖朝外,这是要硬碰硬!
在实战当中,要想徒手夺兵难如登天!
噗,陈泽的侧踹被膝盖正面挡下,而马汉手中的长棍已经再次朝着陈泽的脑袋急挥而下。
竟招招不离头!
耳边的呼啸之声越来越急,陈泽什么也来不及想,完全凭着本能送出右胯,刚刚踹出那脚直接前伸勾住马汉的腿弯发力,然后愣是以腰为轴,如同跷跷板一样将上半身朝反方向甩动。
咚!
棍头和陈泽擦肩而过狠狠砸在了软木地板上。
而此时的陈泽因为动作过大已然失衡,正朝着身侧跌倒,见状马汉直接沉下腰臀,双手合力,挑起棍尖斜斜朝着陈泽下身抽去。
这一式名曰独钓寒江,虽然名字起得好听,但其实阴狠毒辣,撩阴封喉。
可惜这样的招数陈泽早有预料。
双手顺势撑地稳住身体,陈泽先是一脚如软鞭般甩出将长棍抽停,接着另一脚猛地朝天蹬起将棍头抛飞。
还没等马汉重新握稳长棍,陈泽凭借惊人的核心力量,蹬起那脚还没落地,变了个方向直接狠狠踢在马汉持棍的前手之上。
迎门三腿!
一股剧痛袭来,马汉的前手不受控制地自棍身滑落,惊得他连连后退。
等到他强行忍痛搭回前手,没有丝毫停顿的陈泽已经起身踏出鹤形步,蹬地一冲就要贴到近前。
好快!马汉正要前戳,手中长棍却纹丝不动。
原来陈泽已经用双手牢牢扣住了长棍的另一端,直接和他角起了力。
“呃...呃!”
马汉即使用出浑身力气也难以让长棍移动分毫。
而见到他如此应对,陈泽心中已经微微摇头。
如果换成林伟龙那厮,此时恐怕已经暗搓搓地踢出一记撩阴脚了吧......
还是太年轻了啊!
双手如同铁钳似的锁住长棍,陈泽扎下马步猛地一拉,马汉直接一个趔趄朝前摔倒,脸朝下扑到了陈泽的脚边。
不服气的马汉两手一撑就要抬起头来,结果后脑勺一凉似乎靠到了什么硬物,一时不敢再有动作。
“形不成形,意不在意。”
陈泽握住长棍一点一点地又将马汉的脑袋压了下去。
末了,见马汉不再动弹,陈泽随手一扔长棍,转身就走。
骨碌碌碌碌碌碌碌——
留在原地的众人面面相觑,只听陈泽声音远远传来,
“再回去练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