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中,五菱宏光咆哮震天。
一直等到二十分钟后,狂飙的面包车终于稍稍放缓时速,让车上的所有人都松了口气。
“到底什么情况!”汪振国先是咕噜咕噜地猛灌了半瓶水后才大口喘着气问道。
“这些东西我不认识。”陈泽却先是答非所问地从裤兜里掏出了一大堆零零碎碎倾在地毯上。
“小李!屏蔽盒拿过来!”汪振国吩咐一声,旁边一名年纪尚轻的技术人员便从角落里搬来了一台造型复杂的设备。
有点像是保险柜和打印机的结合体。
将身上东西一股脑地丢进盒中,陈泽这才有空扒下面罩丢开,然后抓起剩下的半瓶矿泉水一口气喝干。
“我在办公室拷电脑的时候,咳咳...”陈泽清了清嗓子。
而对面的汪振国已经摆出了一副倾听的姿态。
“碰上个韩国人,然后我偷偷跟他出门,结果不小心在拐角碰上......”
压缩大师陈泽尽可能地简述了整件事情,而汪振国听完以后则神色凝重地拿过好几台手机按个不停。
一边忙碌他还一边抽空嘱咐了陈泽几句,
“你别回家了,先去我们那里避避风头。”
“我先打听打听情况再说。”
“好。”陈泽长吐一口气,往后靠在沙发背垫上闭目养神。
一闭上眼,他的脑海中又浮现出了那两个烂西瓜的形象。
原来是这种感觉......陈泽一边回忆着手感一边发动【清明梦】陷入了沉眠当中恢复精力。
今晚的行动虽然耗时没多久,可过程却有些跌宕起伏。
而不知过了多久,迷迷糊糊的陈泽忽然感到有遥远的呼唤自耳边响起。
“......醒醒...陈..快...”
“陈泽!”
陈泽猛地打了一个激灵从沉眠中醒来,眼前正是在轻轻摇晃自己的汪振国。
“到地方了。”汪振国说完后便下了车。
陈泽打着哈欠环顾一圈,车内已经只剩下了自己一个人。
下车后,他才发现已经到了位于马术俱乐部地下的隐秘基地。
这里是毛坯风格的装修,布局有点类似于超大的地下停车场,周围的粗大承重柱都和水泥地板一个颜色。
“快点快点!”
见陈泽下车后汪振国立马指挥着几个人把车上的要紧设备通通搬下来,
“手脚麻利点!”
“你这身衣服也扒了吧。”汪振国突然转头看向陈泽。
“哦,噢噢。”陈泽依言照做,把这身染血的夜行衣扒了丢进车里,只留一条裤头在身上。
过了一会儿,见东西搬得差不多了,汪振国大手一挥,
“拉走拉走!”
“杨治!”他又喊来了一个人,
“你跟去填埋场盯着知道没有!”
直到这时汪振国才算是停下来喘了口气。
“汪老板。”陈泽见缝插针地问道,“园区那边什么情况?”
“还不清楚。”汪振国摇了摇头,“还在等消息,凌思枫那边不太方便,估计得等她有空。”
说到这里汪振国话锋一转:“你啊你,你小子,我真不知道该说你胆大包天还是活腻歪了!”
“......”陈泽不知如何回答,只好转而诚挚道谢,
“这回真是给你添麻烦了汪老板。”
“去去去少来这套。”汪振国没好气道,“谁让我摊上你了,快去把衣服穿上,别搁这辣我眼睛。”
而等陈泽换好衣服回来,汪振国却已经不见了踪影,原地只余一堆大大小小的器材设备。
趁这会儿陈泽随便翻出个仪器看了眼时间:凌晨四点多钟。
“泽...泽哥!”
旁边在整理仪器设备的文弱眼镜男忽然出声提醒了一句,
“汪老板说他在......”
随着陈泽听见声音上前两步,眼镜男一下子结巴起来,露出了一副略带惶恐的模样。
他正是今晚随行的两名技术人员之一。
不仅是他,今晚这趟行动前后,除了汪振国以外的人基本都对陈泽有了些隔阂。
事实上与其说是隔阂倒不如说是...恐惧?
“在哪里。”陈泽刻意挤出了一个阳光开朗的笑容,却不料眼镜男手一抖正好噼里啪啦碰到了刚码好的硬盘。
“诶小心!”陈泽立马伸手扶住了剩下的硬盘堆。
“啊对不起对不起......”眼镜男立刻战战兢兢地蹲到地上重新收拾,一边赶紧报出了一个房间号,似乎不敢抬头对视。
见状陈泽只好无奈松手,自顾自地前往那个房间。
咚咚咚咚。
“进来!”
陈泽推门而入。
进到房间里他才发现这里有点介于机房和实验室之间,除了电脑外还摆满了各种一看就死贵死贵的精密仪器。
而此时的汪振国正在其中一张桌前伸头围观,另外还有一名格子衬衫男则坐在桌前噼里啪啦地敲着键盘。
在他面前有整整三大台显示器依次摆开,大部分时候,屏幕上的画面都是在显示一些陈泽根本看不懂的数据和画面。
“汪老板。”陈泽走上前来,“这是在干嘛。”
“在整理你拿回来的东西啊。”汪振国头也不回地答道,“大部分都是储存设备,其他没用的我给处理掉了。”
“那剩下的有用吗?”陈泽好奇追问道。
“有!”汪振国肯定道,“至少对你们来讲。”
“我们?”陈泽挑出了重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