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它们都开始进食了,邱兰才慢悠悠地坐到桌前吃饭。
乡村的夜晚没有糜艳的霓虹灯光,也没有喧嚣斑斓的夜景,有的只是漆黑与寂静。
邱兰给知安梳好头,换了条干燥的毛巾披在她消瘦纤细的肩头,防止有水滴湿衣服透进皮肤里,再并排坐到她边上。
“诶哟,今天都忘了帮花花梳毛,这家伙跟着你跑出去,我一时忙忘了”
邱兰重新拿了把木梳,朝花花招了招手,花花就仰着肚皮在她脚前躺下。
她刚俯下身,便皱起面庞,捂着嘴隐忍地咳嗽几声,有点粗喘,然后才像是想起什么,从口袋里掏出一块类似于口罩的布头戴到脸上。
知安刚抬起手,就被邱兰按下,“这么多年过来了,都是老毛病,没什么大碍,和寻常咳嗽没两样的,我呀,也没多少年能照顾这帮小孩了,梳一次少一次,就让我慢慢梳吧”。
邱兰有哮喘,猫狗的毛发对她来说都是过敏源。
知安第一次见她给猫咪梳毛是在几天前的午后,白发苍苍的老人抱着一只三花长毛猫坐在太阳底下细细地梳着毛,那道划了半张脸的伤疤仿佛一朵嶙峋曲折的藤蔓花攀爬在清色玉石上。
她像悬崖边一块饱经风霜的石头,外表被风雨侵蚀摧败,内里却依旧是坚不可摧的顽石,棱角挺立坚硬。
“今天的月亮很好看吧”
邱兰抚摸着猫咪柔软的毛发,眼角含笑。
知安仰着头,斑驳细碎的月光落进眼底,那一角明月仿佛被拉成朦胧模糊的光线明晃晃地悬在天边。
“小安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