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额,我,我不知道。”
“呵,你没有用了。”
“什么意思?”
“你可以死了。”
“没事,你杀不了我。”
“为什么?”
“因为……”司机的身影突然消失,而后出现在远处的出租车上,他的眼睛发出一道蓝光,扫视向李无命,“我记住了你的脸,后会有期。”
李无命没有开枪,这一次不能主动杀人。
“该死的会员。”这回是真的偷鸡不成蚀把米了,被人记住了脸,在之后回会不可避免地陷入被动。
李无命清醒了一点,他看向出租车,车子已经跑掉了。我又要打车?
这时,前方传来一声巨响,李无命赶快跑去。
出租车被拦腰截断,而司机被一根箭矢贯穿脖子,钉在了树上。
李无命把司机拿下来,拔出箭矢,看见司机的脖颈血肉与金属并存。
“改造人?”李无命把司机的脑袋砸开,他从脑浆里取出几枚芯片,“还真是如此。”
“能秒杀司机的人,得多强啊。”
而在李无命身后的树上,一个拿着十字弩的男人看着李无命。他对准了李无命,又把弓弩放下。他感觉得到故事会把它的目光看向了他,虽然他身上有屏蔽它目光的法器,虽然它的目光经过了故事世界的阻隔,但是当它把万分之一,甚至十万分之一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他都承受不起。
还是要留一些余地的,别到时候人不够大家都死光。
李无命警惕地看了看四周,走到了主路上,但是四周没有车。李无命看了看路牌,申湖镇有五公里。
以李无命现在的动用少量阴气的速度,赶到申湖镇只需要半个多小时。
李无命开始赶路,他的速度很快,在下午两点半不到,到达了申湖镇。
李无命进入了镇子,他来到了一家扬州菜刀店门口。
李无命走了进去,拿下一把厚重的菜刀,“老板,刀怎么卖?”
“50。”
“贵了。”
“不贵,好的菜刀是要这个价。”
“你家扬州菜刀本地产的啊。”
“忘了撕标签了。”
“十五都嫌贵。”
“十五,不能再少了。”
“行,你回答我一个问题。”
“问吧,只要我知道。”
“没多难,就是申湖镇的事情。”
“我在申湖镇住了十多年,我对这里熟悉。”
“那你知道一个道士吗?”
“哪个道士,我们这里丧葬班子里就有几个,要不要我帮你请他们?”
“十年前死掉的那个。”老板脸上的表情先是惊愕,再变成惊恐,最后变成平静,像是川剧变脸一样。
“我们镇上从来没有死过道士。”
“是吗?”李无命拿出了那把菜刀,“有没有你说了不算。”
“你要干什么,要犯法吗?”
“你觉得这地方治安如何?”
“你……”李无命把老板推入房间,然后过了十多分钟,李无命拿着染血的菜刀走出。
李无命知道了前因后果,可以回去了。
李无命从老板口中了解到,这个道士曾经是申湖镇的一个骗子,假装自己是正道大门出身,做一些丧葬超度的事,但是收费很贵。
然而在道士死去的1992年初,一个从城里来的人看见了道士,老板还记得当时那个人看见道士就喊到,“方曾,是你吗?”
那个道士没有承认,但是那个城里人却说他是当时黑城的一个工人,还拿出来各种证据。
其中一张和工友们的照片更是坐实了假道士的身份。
此后,他再也没有见过那个道士,只是在道士失踪后一个月,在水村发现了他的尸体,尸体被野兽破坏,但从残缺的道袍可以看出他的身份。
本以为这件事就过去了,谁知后来,这个道士却阴魂不散。他经常在大半夜打电话问你要不要提前置办丧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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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在道士死后,这一片的诡异事情也多了起来。具体是什么,这位老板也不清楚,他一直呆在申湖镇这一块,而这一块最大的怪谈就是半夜的诈骗电话。
至于深渊口,没人敢过去,一靠近那里,所有人都感觉后背发凉。
李无命走出了菜刀店,看到门口有一辆面包车,他不知为何撬开车门坐了上去。
他一摸到方向盘,一股肌肉记忆涌现而出,他直接开着车上了路。
李无命向着北方一路开去,仿佛这一条路他已经开了很久。
李无命回到了焦化岭,这个车站不断地往外吞吐着车辆。李无命把面包车开到了附近的一个市集,跑到附近的一家商店。
商店门口有个卖馅儿饼的,李无命要了两份猪肉馅儿饼。
商店里有一台座机,他给了商店一块钱,打了一次电话。
李无命打的是西区汽车站的电话。“喂?”
“我是李瓯,帮我转接十字港站。”
“好的。”
过了一会儿,电话接通,李无命问道:“你知道深渊口站的情况吗?”“先生,从来就没有深渊口站。”
“有,404路车。”
“我们站从来没有404路,先生不要调侃我们。”说完,电话就被挂断了。
李无命把电话放下,拿起馅儿饼,走着。他晃晃悠悠回到了家,现在已经四点了。
黑城的人似乎都对404路车很忌讳,至于深渊口,他们都不愿意说。
李无命看了看时间,躺在床上,上好发条闹钟,睡了一觉。醒来后,把闹钟关掉,现在是六点了。
李无命出了门,晚上的黑城城乡结合部,人很少,公路上还有路灯,公路外面的田地里一片漆黑。
李无命出了门,来到了汽车站,他发现自己车的车牌不知为何,被拿下来了,而且还碎裂了,有一块大的碎片上用红色抹去了原来的数字,写着。
李无命看了看四周,把车牌挂在了车玻璃里面。
李无命看着窗外的黑暗,打开了车内的灯。
很快,第一个乘客上来了,他一副学生的模样。
“你好,请买票。”
“多少钱?”
“去哪里?”
“终点站。”
“两块。”
“这辆车开到哪里?”
“深渊口。”
“我可没有看到过这个站。”
“有的。”
“你车上都没有标注。”
“有的。”
“你再说有的话我把你舌头拔掉。”
“你是司机还是我是司机?”
“你是。”
“那就买票坐下。”
“有个性,我叫贺余。”
贺余走到了后面,没有再说话。
下一个上来的是一个美女,她上来后二话不说,剜向李无命的眼睛。李无命连忙躲开。
女人一击不成,刚要再来一次,那台花生管收音机响了。
“欢迎收听午夜故事会节目,我是你们的主持人,***(雪花音)
“今天是2002年2月28日,今天,我们来讲一辆公交车的故事。
“这是一辆bk670型号的铰接式公交车,在这辆车上,有着一名司机和两名乘客。
“这位司机两鬓发白,显然是一名有经验的老司机了。”
女人看了看李无命,这不就是他吗?
“而他的身边,站着一位不愿意买票的女人。
“这位女人,想要戳瞎司机的眼睛,她隐藏在口袋里的左手,握着一把短小而精练的匕首。”
李无命瞥向她的左手,匕首露出了半截刀柄。
“而在后方,坐着一名高中生,他身上穿着黑城市区里,某高中的校服。他是如何在星期四晚自习没结束时,从市区跑到西郊来的?”
李无命看了看后座的贺余,确实啊。
而那个女人默默拿起了收音机。
“此时,那个女人拿起了收音机,这是一台老式的花生电子管收音机,但是价格不菲,这么摔碎,对于司机来说,是一个巨大的打击。
“这位司机有些害怕,他蜷缩在位置上,看着女人,殊不知还有更可怕的事情等待着他。”
李无命看着女人,女人也迟迟没有砸碎收音机,似乎还想再听一听这台收音机还可以说出什么话来。
这时,李无命发现了问题,花生电子管收音机,这么一个大家伙,要用220伏电,而且极其耗电。这些都不是问题,02年电网建设在大城市里已经基本完善。问题是,收音机没插电。
“是的,这个司机突然发现了一个问题,这台收音机没有插电。
“而这也不可怕,可怕的是在黑暗中,有很多双眼睛在看着这辆车。
“比如,那位拿着小灵通,蹲在墙角的男人。”
李无命看去,那个男人似乎听到了收音机的声音,慢慢走了过来。
“又比如,那个坐在最后一排的隐形人。”
李无命看去,在最后一排,一个人影显露出来,“你好,我叫庞四。”
“又比如,旁边这个随身携带监听器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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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无命看着女人,女人的身上突然传来一个男人的声音,“你好。”
“还有车顶上的女人,车底下的男人,一群在公交大楼的,围坐在监听设备旁边的人。”
很快,一群人走了过来。李无命惊讶了,怎么这么多人。
“还有这辆车的售票员,咦?售票员呢?原来被一个用弩箭的男人打伤了啊,那个用弩箭的在哪里呢?哦,原来在大楼下方啊。”
李无命看向窗外,一个男人,拿着十字弩,从黑暗的大楼下方走向了车。
“现在,十九人都到齐了,这辆车也是时候出发了。”
李无命看了看表,现在是六点半多一点,距离出发时间还有半个小时不到。
“在出发前,大家先做一下自我介绍吧。”
“贺余。”那个学生。
“萧罪。”这是那个戳他眼珠子的女人。
“庞四。”隐形人,他带着一副黑框眼镜。
“苏嗜。”这是一个红发杀马特年轻人。
“张贱。”一个穿着中山装的男人。
“皮子厚。”一个带着红脸面具的人。
“房子贵。”一个带着白脸面具的人。
“车没油。”一个带着黑色口罩的人。
“你们三儿组团来的吧,李七。”这是李无命。
“徐浮。”穿着一套铠甲的人。
“周富贵。”拿着十字弩的人。
“高瓶梅。”一个穿着红裙子的女人。
“包展。”一个胖胖的男学生。
“包婷。”一个瘦弱的女学生。
“冉证。”一个带老花镜的老头。
“晁昶。”一个披头散发的女人。
“吴隽。”一个带着墨镜的中年人,拿着小灵通。
“姚珠。”一个衣着暴露的女人。
“常净。”一个书生打扮的年轻人。
李无命看着这么多人,心里一阵惶恐,这么多人,最后就只能活下来三个人,还是最多,自己可以吗?
“这是一场对于犯下严重错误的人的审判,希望你们可以抓住16%的存活率,活下来。
“现在是对于第一个人的审判。
“这个人已经死了,但是还是要走一个过场。
“他就是那个可怜又可恨的出租车司机。
“他原本不应该死的,但是他被这位叫周富贵的人和这位叫李七的司机害死了。
“周富贵用弩箭射中了他,而李七亲手把半死不活的他杀死了。”周富贵有些惊讶,他是怎么被发现的?
“或许有人会惊讶他是怎么被发现的,但是作为一个在故事会面前堂而皇之地把自己化名说出来的人,实在是令人惊讶他的愚蠢。”
李无命幽幽感叹,这车上是装了一车疯子,包括他自己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