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元英伸出手压住他的被子,眼中带着责备望向苏晏礼,他儿子才刚刚自杀是最虚弱的时候,怎么能让他自己下床出去?
可话到嘴边,她就被林之遇凌厉的眼神望了一眼,再想想刚刚拍的视频,她抿着唇,没敢说话。
苏晏礼低头轻抚了下周稚楚的背,温声道:“你在这里等我会?”
周稚楚担忧的看了庄元英一眼,想问他为什么不让庄元英出去,但见她喜欢趴在病房门口偷听的模样,点了点头。
林之遇起身的步伐被手背上的吊水线给纠缠住了,他怕让苏晏礼久等,直接伸手扯掉手背上的针,从床上站了起来。
不顾三人错愕的目光,林之遇笑的一脸明朗:“走吧!”
庄元英焦急开口之前,苏晏礼已经皱起眉头,下巴微抬指了指床头的病房铃:“你想晕倒后算到我身上?”
“没有。”
林之遇干脆利落的摇了摇头,顺着苏晏礼的意思把针重新插好,单手推着树叶架跟着苏晏礼走了出去。
两人一直走到走廊尽头才停下。
苏晏礼长身鹤立,面无表情的俊脸让人看不清情绪,后背随意倚在身后的墙上,似乎在等他先开口。
林之遇站在他面前就像是一只高大乖顺的金毛狗一样,目光灼灼,听他差遣。
直到走到走廊尽头,他的兴奋劲过了,才想起苏晏礼可能会找他的原因,应该只有周稚楚一个。
林之遇立刻解释道:“我跟周稚楚没有关系,她是被骗过来的,不是专程来看我的。”
苏晏礼没说话,掀起眼皮看了他一眼。
林之遇继续说道:“你别生气,你现在把她接走都可以。”
苏晏礼这才淡淡开口,薄唇翕合,说出来的话情绪不明:“她是我妻子,我想什么时候接走就接走,不用经过你的同意。”
林之遇:“是。”
苏晏礼问道:“伤口怎么回事?”
“没事,我以后不会了。”林之遇把手腕往后遮了下,从没想过他跟庄元英赌气,竟然会惊动苏晏礼。
见他不说,苏晏礼也不问。
“昨天那些东西,庄元英不会主动寄给我。”
林之遇立刻说道:“那封道歉信是她亲笔写的,而且她也跟我说了,她以后再也不会出现在你面前,真心悔过了,只是她现在看到你放不下面子当面道歉而已。”
苏晏礼冷笑一声,骨节匀称的修长手指扯了扯领带:“你当我像你一样天真烂漫,想要做什么就靠自残去得到目的?
听说你大学还是学的金融系,学校里就没教你一点真才实学?”
一条长廊望去,苏晏礼俊容清冷,久居上位者周身带着压迫感,强大逼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