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当初你使过的移花接木之法。”月娇说道。
“你是说……”
“到了夜深人静之时,趁着守卫松懈,让柴大哥从南面的角门接应着,咱们同他一起离了这里,也回雪川去,去过隐居世外的日子。”
诸葛忆荪只用着油面茶,并未答话。
二人用过早膳,诸葛忆荪连忙将碗碟收拾了起来,藏在了方桌里头。
“姐姐且说好是不好?”月娇说道,“我们被困在这里这些日子,实在是如同坐牢一般,听说那皇帝的辇架早就回宫了,那薄情的男人早就将姐姐给忘了。”
月娇看诸葛忆荪不说话,只擦拭着桌子,于是紧接着问,“反正如今咱们大仇得报,与其在这里做活死人,还不是拼一把,若是出去了,起码天高海阔,倒还逍遥自在。”
“娇儿,”忆荪说道,“若是从前,我自然会二话不说,便随你回雪川去,”
月娇听着,一脸期待的样子。
“只是如今,若是我私逃了,”忆荪说道,“那宫中的珪如、甘缪等人,便会成为我的替罪羊。”
“怎么会?姐姐不是已经给他们求了丹书铁券,可保他们性命无虞啊。”
“只是我若一走了之,如你方才所说,从前我在宫中的宿敌,便会将对我的恨意,转嫁到他们身上,这丹书铁券能保得住他们的性命,只怕那些人也会想尽了法子刁难她们。而我若是在,起码宫中有汤哲庸的看顾,倒还不会殃及他们太多。”
“姐姐若随我一走了之,事态当真会演变成如此吗?”月娇问道。
忆荪点点头,拉着月娇的手,“娇儿,你与他们并无恩怨,若是你走了,她们也不会揪着你不放,姐姐不能再拖累你,当初让你随我来大黎京城,便已经是带你涉入险境了,若是还因为姐姐,耽误了你的终身幸福,那姐姐也于心不忍,不如,趁着如今咱们还在长杨宫,守备并不森严,让柴朝义带着你,回雪川去吧。”
“姐姐说什么呢?”月娇说道。“我怎么能舍下姐姐,去过苟且偷安的日子呢?况且当初来大黎,也是我执意要来,姐姐也不曾逼迫我,姐姐不必自责。”
二人正说着,有人推门进来。
诸葛忆荪与月娇一看,来人是含章殿侍奉在元淮身边的小太监康裕。
“夫人,”康裕说道,“陛下让您往含章殿去,有事相问。”
诸葛忆荪听罢,与月娇对视着,满眼的疑惑,不知道元淮会有何事问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