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太医,夫人身子如何?可是有何不妥?”元淮问道。
“恭喜陛下,恭喜陛下,夫人已经有一个多月的身孕了。”黄太医说道。
“此话当真?”元淮由惊转喜,“你果真没有哄朕?”
诸葛忆荪一听也十分惊讶,从前她在南虞之时,屡屡被人糟践,还以为那时候便糟践坏了身子,从此不能有孕,想不到她也能怀有身孕,何况还是整个大黎最尊贵的皇帝之子。
诸葛忆荪摸了摸自己的小腹,又看了看月娇,那温柔的笑意之中已经有了慈母的神情。
“卑职如何敢哄骗陛下?”元淮说道。
“只是夫人初次有孕,前些日子又饮食不调,身子单薄,如今又值春日还寒,还需要好生调理才好。”黄太医说道。“请姑娘摸一摸夫人的手足,看看是否冰凉?”
月娇说着,摸了摸诸葛忆荪的手脚,“太医说的不错,姐姐的手脚冰凉得很,如同盖着雪的冰块一般。”
“哲庸,快去取地龙、炭盆、火炉来,再取几个上造的金丝手炉,热热地给夫人捧来。”元淮慌忙地吩咐道,一边说着一边亲自给诸葛忆荪盖上被子,将双脚严严实实地裹着,又旁若无人地揉搓着诸葛忆荪的双手。
“是。”汤哲庸说着,吩咐一旁的康祝去准备,又对一旁的黄太医说道,“太医,这边请。”
“哪来就那般娇贵?”诸葛忆荪说道,“如今都春日里了,陛下还让人寻来这些暖身之物,我们母子岂不是要被夫人给烤成烤乳猪了?”
“怎么会?朕也不舍得。”
“陛下膝下都十几个孩儿了,难道后宫姐妹有孕之时,陛下都是个个这般贴心呵护吗?”
“不过只有对夫人如此而已。”元淮说道,“夫人有孕,这幽篁院偏僻,虽然重修,可到底是不方便,不如夫人回宫去住,就住在从前的鸣鸾阁吧,与淑媛所住的栖凤阁相距不远,你们姐妹住在一处,也好作伴。夫人觉得可好?”
“陛下安排妥当,自然是好的。”诸葛忆荪说道。
“只是方才太医说,姐姐身子虚,前些日子住在这幽篁院,衣食不周,单薄得很,只怕要修养一些日子才能启程。”
“娇儿,别胡说。”诸葛忆荪嗔怪月娇道。
“诶~月娇心直口快,也未曾说错,”元淮说道,“也罢,如今夫人有孕,不宜挪动,便先在长杨宫修养一段日子再回宫吧。”
“只是不日便是春猎了,到时候不管是宫中的嫔妃、皇子、公主,还有宗室王侯、世家公卿都会前来,还有他们的随从,加起来前后上百人,姐姐怀着身孕,到时候人多眼杂,只要不利于姐姐安胎啊。”月娇说道。
元淮思量了片刻,吩咐道,“哲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