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你还想替你的主子隐瞒吗?”诸葛忆荪说道,“属若是让你主子知道你如今落在本夫人手里,只怕他杀你的心,比本夫人还要急呢。”
“不,不,小人不敢隐瞒,只是一时之间不知从何说起。”那青衣探子说道。“是王大人知道,您是从京城来的贵人,又浩浩荡荡带着这许多人进宁州城来,还以为您是为了调查……”
“调查什么?”诸葛忆荪假意问道,“调查黄姑岭侵占山林一事?”
“你是如何知晓?”那探子惊异地问道。
“许你们鬼鬼祟祟,就不许我们先知先觉了不成?”月娇说道。
“我再问你,你汗巾上的黑蛇纹饰,究竟是何意思?”诸葛忆荪拿着那汗巾问道。
“是……是别驾王大人,为了怕黄姑岭的山民找您与宁王求告,因此召集了二十多个护卫随从,将这黄姑岭的山民拦在城外,不许他们入城来面见宁王,并以黑蛇为信,彼此联络,互通有无。”
“我却不明白,你们如何能用这黑蛇纹饰联络?”
“二十多人分为五班,其中四班分布在宁州城的东西南北四处,还有一班专门盯着宁王的宿处,小的便在这一班之中,若是哪一班遇着难事,便将这黑蛇汗巾取下,立在城门高处,再朝着天空发出信号,黑蛇弟兄们看到这汗巾子,便会前来相救。”那探子说道。
“原来如此,这王别驾为了提防黄姑岭的山民,也是费了不少心思,竟然将自己的亲随都派出来做这样的事。”诸葛忆荪说道。“只是如今你被擒住,迟迟不曾回去,只怕你的主子也知道你已经被擒拿住的消息吧。”
那探子说道,“倒也未必,我们这般一共五人,其余四班都是四人,每两人一班,隔天当值,并非日日看守,闲时咱们还会趁着五人看管,去城中的花街柳巷逛逛,虽然我已经两天未回,兄弟们或许以为我是醉倒在哪里也未可知,若是明日再不回去,可就要让上头起疑了。”
“你的兄弟们看你不当值,会往何处寻你?”诸葛忆荪问道。
“我闲时会往别馆东南角牡丹巷的藏花院歇着,兄弟们自然会去那里寻我。”探子说道。
“你倒是老实。”诸葛忆荪说道,“甘维,”
“在,”甘维应道。
“你和柴房将军去藏花院守着,将这黑蛇汗巾系在腰上,穿上他的衣裳,若是有人来寻他,给我一并拿来。”
“是,”甘维说着,命人将这探子带到后院去,与他换衣裳,并问了那探子的姓名,收拾齐整,便先往牡丹巷去,房礼儒带人身穿便衣跟在甘维的不远处,埋伏在藏花院的四周,只等那探子的同伙前来。
那探子换了一身衣裳,又被禁军押着进来,诸葛忆荪看出他心中担忧,于是说道,“我知道,如今你所挂念的不过是自己的父母妻儿,好歹你的主子昨日刚从南宫员外家里赴宴归来,只怕又得了南宫家的不少好处,这会儿正忙着清点银两呢,还没有心思在你身上,你的父母妻儿暂时也并无性命之忧。”
“只是如今虽无性命之忧,难保以后不会遭人毒手。”那探子叩首说道,“小人已将心中所知尽数告知夫人,还请夫人护佑小人妻儿父母。”
“也罢,”诸葛忆荪看着一旁的月娇说道,“既然咱们已经骑在虎背上,即便是不上虎背,这老虎也不会轻易放过咱们,所行一不做、二不休,将他拿了来。”
“甘缪,别驾王镶义现在何处?”诸葛忆荪问道。
“回禀夫人,”甘缪说道,“王别驾如今正在州府与周太守议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