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恕罪,奴才实在不知,请夫人给奴才三日期限,奴才回去一定将此事彻查明白,好给夫人交差。”郭钦说道。
“你先不必忙,”诸葛忆荪说道,“说不准这圣榆堂里,还有旁的鱼目混珠之物呢,霜娥!”
“奴婢在。”霜娥应道。
“你带上账篇子,与齐匠人一同在圣榆堂四处悄悄,还有什么不妥的地方,也好让都监大人一并处置了。”诸葛忆荪吩咐道。
“是,”霜娥应着,先是领着齐匠人、两个宫女、四个太监进了圣榆堂的东厢房,霜娥念着账篇子,齐匠人上去查验,若是有和账上不符的东西,一并抬到院子里,让都监和众人看着。
不一会儿,就有三四件脚凳、香兀被抬了出来,这脚凳和香兀上还有灰,一看便知道是不常用之物。
“灵笳,”诸葛忆荪又吩咐道,
“奴婢在,”
“你带人到库房去,将采买圣榆堂器物的太监给本宫叫来,本宫要当面问他。”诸葛忆荪说道。
“是,”灵笳应着,带上两个宫女、四个禁军将士一同往库房疾步走去。
霜娥与齐匠人不一会儿的工夫,就将东西厢房中所有名不副实的器具都找了出来,又让姜氏带着常佺先去灵苏宫玩,霜娥又去圣榆堂的正殿搜检,谁知道只有两件滥竽充数的,其余的都无错漏。
灵笳也将那采买太监拿了来,那太监看着院子里摆满了以次充优的器物,又看着诸葛忆荪拿了张太师椅,在庭院当众坐着,一旁的四个女官与四个宫女,一旁是七八个相貌威严的太监,两边还有虎贲郎穿盔带甲的将士。
那太监姓于,连忙上前给诸葛忆荪请安,
诸葛忆荪捧着一盏茶,若无其事地品着问道,“这些器物你可认得?可都是你采买进宫呢?”
“这……是。”于太监知道东窗事发,瞒不住了,只好硬着头皮说道。
诸葛忆荪将茶碗放在一侧,一拍椅背,对其呵道,“你好大的胆子!竟敢拿这种东西来糊弄本宫?还害得宁王染病,中饱私囊,谋害皇子,你有多少个脑袋可以砍的?!”
“夫人饶命,夫人饶命,小人也是一时糊涂。”于太监连忙叩首道。
“你打量陛下远在京城,我们母子是糊涂不知事的,所以存心欺瞒我们母子,”诸葛忆荪神情悲戚地说道,“你们奴大欺主,只打量我们母子是软弱的愚人,又无人作主,才这般小觑蔑视我们母子,恨不得把行宫里所有的东西都塞进你们自己的口袋里,你们才称心如愿,是不是?本宫这就给陛下写信,让陛下委派钦差御史来料理此事,定要将你这刁奴处以极刑,株连三族,以儆效尤,才可泄本宫心头之恨!”
“夫人饶命,夫人明鉴,奴才不敢欺瞒夫人与宁王殿下,也是受人胁迫、被人指使啊。”
“受人胁迫?被人指使?何人胁迫你?又是何人有这样大的胆子,敢指使你做这样的事?”诸葛忆荪问道。
“是,是……”于太监抬眼看着一旁的都监郭钦,“是都监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