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婢,奴婢……”良珣跪在地上又是害怕又是紧张地支支吾吾说道。
“回禀婕妤娘娘,”永巷令说道,“是这丫头犯了错,被拖进慎刑司活活打断的。”
唐简卉一听,装作十分怜悯地问道,“究竟是犯了什么了不得的大错?才被处以如此重刑呢?”
“个中情形,小人也不能全然清楚,只是听说,这邓选侍被关入了北巷,仍旧不守本分,有一日竟然趁着守备松懈,逃了出来,趁着天黑,跑到了坤仪宫七皇子的住处附近,险些惊吓到了七皇子,替皇后娘娘协理后宫诸事的贤妃娘娘听说后,勃然大怒,下令将邓选侍与侍女良珣去衣杖责三十,为了警示邓选侍,还下令将侍女良珣的腿打断,若是邓选侍再敢跑到七皇子的跟前,就连她的腿也一并打断。”
“原来是贤妃的命令,这也难怪。”唐简卉说道,“只是她们二人不是在保林、采女、御女、选侍们所居的北巷吗?为何又被发落到了这永巷来?”
“回禀娘娘,”永巷令说道,“是邓选侍受过了杖责,便大病了一场,贤妃娘娘担心她的病祸延北巷,于是就下令,将邓选侍挪到了这上永巷来,交由小的好生约束看管。”
“原来如此,”唐简卉听完,眼神中略带笑意地斜眼看着跪在地上的唐简卉主仆说道,“这贤妃下手,的确是狠了一些,不过若是她知道从前这位邓选侍对本宫的所作所为,就明白这些杖责也好、染病也好,挪宫也罢,都算不得什么。”
邓湄湘一听,磕头如捣蒜似的对唐简卉告饶,“娘娘饶命,娘娘饶命,从前都是贱妾的不是,还请娘娘高抬贵手,饶了贱妾吧。”
“邓选侍这是哪里的话?本宫今日来,可不是为了报从前之仇的。”唐简卉说着,给一旁的文笏使了一个眼色。
文笏走到永巷令的跟前,将一锭金子塞到永巷令的袖子里,说道,“永巷令大人也劳累了这半日,还请大人出去喝会儿茶吧,咱们娘娘有话要与邓选侍说呢。”
“姑姑哪里话?娘娘请便,小的就在外头候着,还请娘娘随时差遣才好。”
“大人请,”文笏说话就引着永巷令出去,还让两个贴身太监在门口守着,不许永巷令的人趁机窃听。
只听唐简卉对邓湄湘说道,“本宫今日来,并不为别的,只为了问你一句话。”
“娘娘请说。”邓湄湘丝毫不敢抬头说道。
“你可愿见七皇子吗?”
“什么?”
“本宫只问你,愿不愿意见七皇子?”唐简卉又重复道。
“贱妾日思夜想的,无非不是常信,我们母子自小便相依为命,”
“这个本宫知道。”唐简卉说着,也想起从前在姑苏别宫那些被邓湄湘刁难责打的日子。
“只是常信如今是皇后的养子,即便是贱妾思念,又如何能见到呢?娘娘只看良珣的腿便是了,若贱妾再不自量力,只怕贱妾的腿也如同良珣一般了。”
“这个你不必担心,只说你愿不愿意见便是。”唐简卉问道。
“愿意,妾身愿意。”邓湄湘说道。
“那当日你命人放火谋害褚太医一事,背后究竟是何人指使,你可愿告诉本宫?”
“当日之事,的确是贱妾一时糊涂,才千不该万不该做下了这样的事。”邓湄湘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