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黎皇宫,鸣鸾阁。
“如何?”唐简卉让文笏和漱络在太医院看守在杨珪如的床前,让文笏一有情状立刻禀告给她,看文笏走了进来,唐简卉连忙问道。
“请娘娘放心,”文笏说道。“太医都奉命给珪如诊治过了,好在甘绥及时给珪如止住了血,包扎住了伤口,被刺伤之处在肋下,伤口不深,也并非要害,太医们都说珪如已经没有性命之忧,只是仍旧要修养一段时日,伤势才可好全。”
“那便好,那便好。”唐简卉这才安心了许多,“本宫要去太医院看看杨姑姑。”
“娘娘如今怀着龙裔,太医院人多手杂,多有见血之事,甚是不吉,您千金贵体,哪里能去那种地方?”文笏劝道。
“这是什么话?”唐简卉反问道,“若是杨姑姑,如今躺在那里的就是本宫,且不说腹中孩儿保不住,只怕性命堪忧,杨姑姑是本宫与腹中孩儿的救命恩人,滴水之恩,尚且要涌泉相报,也何况是救命的大恩?本宫若是只懂得独善其身,看着恩人受苦,都不去探视一二,岂非不配为人?”
“娘娘说的固然是,只是陛下吩咐,让娘娘安心在鸣鸾阁安胎,若是奴婢们再看顾不好娘娘,连奴婢们都活不成了,那几个受杖刑的侍卫就是前车之鉴。”文笏说道。
“这一点,你不必担忧,本宫自有分寸,定会照顾好自身,若是陛下问起来,本宫自会回明,不让你们平白受屈的。”唐简卉说道。
“是,”文笏知道自己的执拗不过,也只好应着。
“前些日子陛下送来的一盒鹿茸蜡片和北桓雪参,一会儿都拿上,送到太医院去,也好让杨姑姑吃了,身子好得也快些。”唐简卉说着,就带着宫人太监往太医院去,看杨珪如仍旧在昏睡,也不便叨扰,只放下补品,问过太医杨珪如的伤势,听太医说一切无碍,看过脉案之后这才放心出来。
唐简卉在回去的路上,问一旁的文笏,“陛下让人将荀伏的尸身交给仵作去查验,可曾在他身上查验出什么可疑之处?”
“奴婢派人去问过,”文笏说道。“那仵作说,除了一把匕首,并无其余的可疑之处。”
“这天杀的贼子,想不到竟然有这样大的胆子,”唐简卉说道,“难道只是因为他丢了官,一时不忿,就撒在了本宫的头上?怎么当初他充当裴氏的喉舌,替裴氏在宫里宫外散布谗言、清除异己、做尽了不法恶事的时候,就应该想到会有今日之难,皆是他恶事做尽、咎由自取罢了,哪里能怪在本宫的头上,当真是可恶!”
“娘娘切莫动气,”文笏看唐简卉气得面颊通红,连忙劝道,“陛下已经发落了他的家人,荀伏的几个兄弟、儿子、女婿都被投入了刑部大牢,陛下还委派了郎官前去审问此事,想必不日就会真相大白了。”
二人正说着,只见韦婕妤带着宫女新蓼走了过来,韦婕妤连忙上前请安道,
“臣妾参见昭容娘娘。”
“韦婕妤有礼。”唐简卉一改怒色,嘴角带着一抹笑应着。
“娘娘这是从太医院来?”韦婕妤问道。“可是去探望杨姑姑了?”
“不错,韦婕妤是如何得知的?”
“瞧您说的,昨夜有人行刺娘娘、杨姑姑英勇护主的事如今已经是满宫皆知了,”韦婕妤说道,“只是不知杨姑姑如今身子可好些?连臣妾也跟着忧心不已呢。”
“本宫方才问过太医,说杨姑姑已经没有性命之忧,只是伤势不小,仍需要修养一段时日才可见好。”唐简卉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