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谢太皇太后。”众人说道。
“皇后,贤妃,你们二人可知罪?!”太皇太后猛地一敲拐杖,对着皇后与高贤妃怒斥道。
“太皇太后息怒,臣妾不知身犯何罪,还请太皇太后明示。”二人跪在地上说道。
“你身为皇后,一国之母,后宫之主,一则,不能看护好皇嗣,让皇嗣折损,二则,不能平定后宫风波,让皇帝不能专心前朝之事,反而为后宫小事操心,三则,不能及时劝谏皇帝,险些让皇帝因为一时之怒,酿成冤案,岂非是你这个皇后的过失?”太皇太后说着,又看着一旁的贤妃,“还有你,贤妃,不能尽心协助皇帝与皇后料理好后宫之事,一心看着哪里热闹就往哪里巴结,你以为这样的事,哀家不知道?有你做例,这后宫风气,如何能好?”
“臣妾知罪,请太皇太后息怒。”二人纷纷告罪。
正说着,汤哲庸将连庆、颜梅裳等人都带了过来,裕妃看着连庆与梅裳,辨认了好一会,才认出眼前遍体鳞伤、形同残废的人是他们二人。
裕妃看着那二人,止不住地大哭起来。爬着上前叩首说道,“陛下,太皇太后,此事都是因臣妾而起,还请陛下赐死臣妾,莫要冤屈了旁人,求您饶过梅裳与连庆,他们二人数十年来与臣妾朝夕相处,照看嘉杭与常仪无不尽心,哪里会做下这样天理不容的事?即便他们有错,也都在臣妾的身上,还请陛下只处置臣妾便是,饶了他们吧。”
“姐姐,”献妃也蹲下身来,此时也顾不得会不会被裕妃牵连,只拉着裕妃的胳膊,搀扶着她一同哭了起来。
连庆与梅裳听了裕妃的话,心中无比动容,尽管内侍监唐近甫百般拷打他们,还用家人相威胁,他们才不得不招认此事,可是听裕妃这样说,心中的良知仿佛也被鼓舞了,
于是连庆跪在原地止不住地叩头说道,“陛下明鉴,裕妃娘娘从不曾吩咐奴才做过此事,是奴才受刑不过,才含糊应下,裕妃娘娘宽仁待下,平日里来犯错的宫人都多有宽恕、少有打骂,哪里会有心去害尚在襁褓的小皇子呢?还请陛下明鉴,太皇太后明鉴,莫要冤屈了裕妃娘娘,此事都出在奴才身上,还请陛下赐奴才一死,饶过裕妃娘娘。”
颜梅裳也是如此说道,太皇太后听了,十分感慨,对一旁的元淮说道,“皇帝,这就是你说的人证吗?如此屈打成招,岂可作为证据?这新上任的内侍监到底是什么人?这般滥用酷刑,实在糊涂。”
献妃看着地上的那绸布包,皇后、贤妃、荣妃看了,都避之不及,献妃从小跟着父兄在山野中长大的,并不在意,走到殿中,将那绸布包轻轻翻开,仔细那绸布包的血迹,还上前嗅了嗅,起身对着元淮与太皇太后说道,
“太皇太后,陛下,臣妾觉着这绸布包中的血,甚是可疑。”献妃说道。
“如何可疑?”元淮问道。
“臣妾自小在乡间山野长大,年幼之时,跟着父兄一同猎捕野兔儿长大的,对这野兔儿是再熟悉不过的,”献妃说道,“臣妾看,这绸布包上的血,并非是兔子的血,嗅起来,倒像是雉鸡野鸟的血似的。”
“此话当真?”元淮问道。
“陛下若是不信,可让人传兽苑的管事来,让他细细查验,便知真假。”献妃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