庞宾又逗弄似的,对那小雀儿说了些什么,小雀儿饮了一口桌上早就放好的茶水,吃了几个果子,一跳就飞出了窗外。
“娘娘请看。”庞宾将那竹片递到了唐简卉的手中。
“这是何物?”唐简卉看着那竹片上的红冠彩羽的鸟儿说道。
“此鸟名为鹬鹇,生于南国,长在水滨,彩袖善舞,最能迷惑人心。”庞宾说道,“不知娘娘所烦心之事,是否与宫中飞入了几只鹬鹇鸟有关呢?”
“不错。”唐简卉说道,“不知先生可有破解之法?”
“娘娘且看那竹片下头的字。”庞宾说道。
“夷?”唐简卉依稀认出了那是个金文的夷字。“此为何意?难道是说,那宫中迷惑圣心的三只鸟儿是东兴蛮夷之国来的,因此也要本宫……以东兴之人来以夷制夷吗?”
“娘娘睿智,只是这夷字在此处并非这般解法。”庞宾说道,“这夷字拆开,便是一人背负着弓箭。”
“那又如何?”
“这卜辞上说的,是要让娘娘以弓箭射杀那三只鹬鹇。”庞宾说道。
唐简卉听了,忍不住站了起来,没好气地说道,“说的容易,本宫也想亲手用箭射死她们,其实也不必这般费事,她们也不过是棋子罢了,要射就射死裴氏,一了百了,本宫也算是大仇得报,可是宫廷守卫森严,陛下日夜留宿在她们的宫里,有陛下在,本宫又如何能得手呢?”
“娘娘容禀,”庞宾说道,“小人看这卜辞上说的,这背负着弓箭的一人,也正是被起舞的鹬鹇迷惑之人。”
“你的意思是说……让陛下动手?”唐简卉说着,不禁冷笑了起来,“本宫倒是也想,只是陛下如今对她们三个爱若珍宝,他又如何舍得呢?”
“小人自有办法。”庞宾说道。
“你?什么办法?”唐简卉问道。
“娘娘请随我来。”庞宾说着,站起身来,引着唐简卉走到了池塘边。
唐简卉看着北面池塘中的一对鸳鸯、四只野鸭,又看了看一旁的庞宾,满心都是疑惑,不解地对庞宾问道,“这是何意?”
“娘娘稍待,”庞宾走到了窗下的台子上,取了两个红色的小果子揣在手里,走到池塘边,朝着一对鸳鸯投掷了过去。
唐简卉嗅着那果子有一股香味,只看着一只鸳鸯将那果子吞下,没有什么异常的反应。
“先生这是……”唐简卉刚转过头来问庞宾,就听到一阵激烈的水声,回头只看着那吃了果实的鸳鸯突然疯癫似的,死死地咬在配偶的脖子上,没过一会儿,那被咬住脖子的雌鸳鸯就没了气息,飘在了水上。
“这……这是为何?”唐简卉问道,“这吃下果子的鸳鸯,为何突然会变成这样?不是说鸟儿是最贞洁的吗?一生只有一个伴侣,它怎么会狠心杀了自己的配偶?”
“这便是这小小红色果实的妙用了。”庞宾拿着手中仅剩的一个红色果实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