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耿氏之事,可有眉目了?”元淮问道。
“回禀陛下,”张敖说道,“微臣奉陛下之命,连夜审问太仆寺少卿裴英时、珠墟县丞裴熳,还有裴英时与裴熳的随从、家丁等人,”
“如何?他们可交代清楚了没有?”
“是,据裴熳府上的人招供,耿氏入宫之前,的确就住在裴熳的府上,裴熳还专门找人教授耿氏管弦、舞艺,”张敖说道,“后来,太仆寺少卿裴英时也曾到过裴熳的府上,在耿氏入宫之前,裴英时裴大人早就见过耿氏。”
“果然如此,裴氏竟敢如此哄骗于朕,实在可恶!”元淮说道。
“微臣手上还有裴熳的几个家人、裴英时随从的供词,前因后果,详实可查,请陛下过目。”张敖说着,将手中的供词递上。
汤哲庸走到堂下,将那供词接了过来,呈到了元淮面前。
“只是,裴英时的随从与裴熳的家人们虽然都已经供认不讳,可是裴英时与裴熳二人,却一概否认,只说耿氏是裴熳府上的使女,因为侍奉主人尽心,裴熳开恩,将耿氏放了出去,后来不知怎的又进了宫,与裴英时并不相识。”
“事已至此,他们还敢狡辩?连掖庭令都已经招了,分明是在皇后与裴英时的授意之下,才将耿氏召入掖庭的,竟然还敢说不相识?实在可恶,可曾对这二人用刑?”元淮问道。
“因这二人是皇后娘娘与鲁国公的亲眷,裴熳又有了年纪,微臣岂敢用刑?”张敖说道。
“你吩咐下去,让看守他们二人的狱丞不必客气,重刑伺候,定要从二人口中问出实话才行。”元淮吩咐道。
“是,微臣遵命,”张敖说道,“陛下,微臣入京之时,还遇到了一件奇事,只是事关内宫之事,不知该不该讲?”
“什么奇事?又如何会和内宫有所牵扯?”元淮问道。
“是,微臣回宫途中,路遇一女子,这女子竟是曾经侍奉大行元懿皇后的宫女,名叫掩宸的,一问才知道,这女子在元懿皇后薨逝后,曾奉元懿皇后的吩咐,离开宫廷,回到了旧籍中山,不曾想,后来竟然被人一路追杀,险些丢了性命,如今也了流落街头,看微臣自珠墟返京,途经商州,掩宸拼死拦住微臣的轿子,递上了先皇后的信物,微臣这才得知此事。”张敖说道。
“被人追杀?被何人追杀?”元淮问道。
“回陛下,这个中因由,只怕事涉皇室,微臣也不敢细问,此刻掩宸正在御史台候着,不如将掩宸召来,一问便知分晓。”张敖说道。
“也好,”元淮说着,吩咐一旁的汤哲庸,“哲庸啊,吩咐个妥当人跟着张御史一同去,将掩宸隐秘带来。”
“是,”汤哲庸答应着,吩咐宝篆与三个宫人带上宫女的衣裳,往御史台去,给掩宸换上宫人的衣裳,假装是宫女,带到了含章殿来。
“奴婢掩宸,参见陛下。”掩宸一见了元淮,连忙磕头道。
“起来吧,”元淮说道,“听御史张敖说,你奉元懿皇后的嘱咐,返回原籍中山途中,曾被人追杀,是被何人追杀?你可曾知晓?”
“奴婢……”掩宸看了看一旁,眼神有些闪躲。
“无妨,有朕在,没人敢将你怎样,你直说便是。”元淮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