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笳推开门一看,竟然是双鲤,“双鲤姑娘,这个时候你怎么过来了?”
“双鲤?”诸葛忆荪听到灵笳的话,疑惑地问道。
“我有要事求见皇后娘娘。”双鲤说道。
“快进来吧。”灵笳引着双鲤走入了坤仪宫中。
“双鲤?”诸葛忆荪看着双鲤问道,“这个节骨眼上,你怎么到坤仪宫来了?门外的守卫森严,你是如何进来的?”
“皇后娘娘,小女是趁侍卫加班之时,偷偷溜进来的,”双鲤说道,“娘娘,奴婢有话要跟您说。”
接着,双鲤便将无意间听到的念离与盈儿的交谈,还有盈儿在太子引用的汤羹之中加入麻黄与牵牛子的事都告诉了诸葛忆荪。
“原来太子的病,是因此而起。”诸葛忆荪说道。
“娘娘,”双鲤说道,将一包粉末交到了诸葛忆荪面前。
“这是何物?”诸葛忆荪拿起来嗅了嗅,有些微微发苦。
“这是奴婢趁着盈儿当值之时,悄悄从盈儿的房中偷来的,这粉末正是盈儿下在太子饮食中的麻黄与牵牛子。”双鲤说道,“母亲曾经说过,空口无凭、拿贼拿赃,有了这些赃物,就可洗清娘娘身上的冤屈了。”
“好孩子,难为你有这份心,我正好不知此事该如何是好呢,”诸葛忆荪说道,“只是如今宫中所有人都在谣传,加害太子的人正是本宫,你又为何这般坚信本宫是清白的?”
“小女……”双鲤说道,“一来,相比宫中之人的众说纷纭,小女更相信自己的亲耳所听、亲眼所见,小女眼中的娘娘并非是这样的人,因此比起宫中无稽的谣传,小女更相信娘娘。小女的母亲看人极准,母亲曾经说过,娘娘乃内心坚毅之人,内心坚毅者,心中有自己的坚信的东西,且能以柔软的姿态待人,这样的娘娘如何会做谋害太子殿下之事?因此小女不信。”
诸葛忆荪听着双鲤的话,这些天憋在心里的一口气,终于得到了平复似的,这宫里还是有知晓她的人啊,诸葛忆荪想想也觉得心酸不已,连与她同床共枕、生儿育女的人尚且不知晓她的心性与为人,当别人毁谤她之时,连自己的丈夫都对她生了疑心,真正知晓且相信自己的人,竟然是双鲤和她已故的母亲。
“二来,”双鲤接着说道,“小女虽然敬畏鬼神,可是对巫蛊诅咒等怪力乱神之事不以为然,不认为这样下九流的装神弄鬼之事就能左右一个人的性命,其中必有古怪,果然,那一日小女无意中看到了盈儿在太子的饮食中加入了奇怪的药粉,小女就更坚定娘娘的清白,背后的真凶另有其人。”
“好丫头,难得你这般明理,宫中的人虚长年华,可是论起心中的见识与明达论理,连你的一半尚且不如。”诸葛忆荪微笑着夸赞道。“宫中的人向来都以明哲保身为宫中生存的不二法则,你为何会冒着这样大的风险,肯来坤仪宫将此事告知我呢?一旦被人发现,连你的性命都难以保全,往后你也不能常伴在太子身边左右了,难道你不害怕吗?”
“小女不敢欺瞒娘娘,小女也害怕被人知晓,只是……”双鲤说道,“娘娘对小女与母亲恩重如山,当初若不是娘娘,小女与母亲还是掖庭宫的宫婢,被人折辱欺凌,哪里会有今日?母亲在世之时,时常告诉小女,要时刻铭记当日娘娘对我们母女的恩德,小女不敢忘怀,若是母亲还在,也一定会赞同小女这样做的,因此小女不怕。即便为此付出性命,也无愧于心,无愧于母亲在世时的谆谆教诲。”
“本宫……当真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诸葛忆荪说道。
正说着,甘维急匆匆地走了进来,“皇后娘娘,大事不好了,奴才听内侍省的人说,内侍省已经将所有的人证、物证准备齐全,明日一早就会将甘缪与甘绎二人送到刑部去,明日上午三司官员就会齐聚刑部,一同审理此案。”
“看来是有人等不急了,恨不得明日就让甘缪、甘绎签字画押,好定下本宫的罪,一举除掉本宫。”诸葛忆荪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