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人不敢,两位良娣夫人都是东宫的主人,小人一个小小的詹事,岂敢厚此薄彼?”谭净闻连忙告罪道。
“既然不敢,二人房中的陈设摆放之物,为何相差这般悬殊?”
“殿下明鉴,并非小人刻意委屈王良娣,而是……”谭净闻说道。
“是什么?”
“而是诸位宗室王公的贺礼,指明了要献给太子与陶良娣,小人也只好如此,那瑶池百果的五扇彩漆屏本就是良娣该有的规制,小人并未薄待王良娣,只是盛荌公主的那一架苏绣的九扇屏乃是先皇所赐,相较之下才显得王良娣阁中的陈设之物略显粗陋,此事也与小人无关啊,请殿下明察。”谭净闻跪地解释道。
“为何同样是良娣,诸位宗室公卿送来的地位,为何只送去了陶氏的房中?”太子问道。
“这个……”谭净闻装傻说道,“小人也不清楚。”
“你不清楚?哼,只怕如今的太子宫上下,再没有人不清楚此事的因由了,”太子冷笑道,“他们是看陶良娣乃是中书令之女,才刻意地巴结讨好,而王良娣虽然是太原王氏之女,可是她父亲因罪而死,母亲也已经亡故,在朝中没有半点根基,因此才故意冷待于她,我可曾说错?”
“这……小人也不敢妄言,”
“本王不喜浮华夺目之物,”太子常修说道,“就去王良娣的房中吧。”
“是。”谭净闻答应着,也一句都不敢多说。
双鲤正觉得那盖头憋闷得慌,要一把抓下,侍女筝儿从旁劝道,“夫人,不能摘下啊, 坏了礼数,让别人笑话。”
“怕什么?这里也没有旁人,只有咱们几个,别人哪里知道呢?”双鲤说着,将盖头自己拿了下来。
侍女筝儿与桃年也不敢多说什么,
双鲤用胳膊撑着腰,看着那盖头上的图案——龙凤呈祥,竟然与炕桌上用来的盖饼饵面果的绢布上图案是一样的,
“弄了半天,”双鲤冷笑着说,“原来我与这一盘子饼饵面果子是一样的,都是从手里送进那个手里的礼物?”
“夫人怎么能这样说?这盖头不过讨个吉祥话罢了。”筝儿从旁说道。
“吉祥话?是啊,吉祥的礼物献给尊贵的人,自然是要说点吉祥话的,”双鲤说道。
“夫人能言善辩,奴婢是说不过夫人的,只是不知太子殿下能不能辩得过夫人,若是太子殿下能替奴婢说夫人两句,也当是给奴婢出出气了。”筝儿笑着说道。
“你这丫头,就会拱火,”双鲤笑着说,“哎,如今嫁入了这东宫,成了他的侧室,今后可就要看他的脸色过日子了,就不能像从前在洛园行宫那样,与他没大没小地说说笑笑了。”
“夫人放心,”太子笑着走了进来,“在我面前,夫人不必守侧妃之礼,还和从前那样,别拘束着才好。”
“妾身参见太子殿下。”双鲤一看太子来了,连忙请安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