霖川公主与驸马爷慕容利昆被几个禁军侍卫带了进来,霖川公主还没有看见元淮,就先看见了跪在一旁的绍怜,绍怜的神情闪躲,想必是已经都招了。
“臣妹参见陛下。”
“微臣参见陛下,参见皇后娘娘。”
“霖川,”元淮指着一旁的绍怜说道,“你可认得此人啊?”
“臣妹认得。”霖川公主说道。
“你倒是答应地痛快,”元淮冷笑着说道,“那你可他为何在此啊?”
“臣妹知道。”
诸葛忆荪与惠妃对视了一眼,她们 看霖川公主这副神情,也明白霖川公主已经将生死置之度外。
“你究竟是为什么,要指使此人,谋害太子与陶氏?”
“因为她。”霖川指着坐在右下首的惠妃尉迟婧说道。
“霖川,你胡说什么?”驸马爷悄声劝道。
“我没有胡说,就是因为她,还有她的父亲——尉迟老贼,咱们受尉迟氏的欺压和戕害还少吗?”霖川问道。“可是皇兄,你何曾管过臣妹等人的死活?竟然让她的儿子、让流着尉迟氏血液的人坐上太子之位,当日京城之祸,你都忘了吗?不说臣妹夫家,就说皇祖母是因何而死,你都忘了吗?你怎能让这样一个无德无能、还是个逆臣的外孙,坐上太子之位呢?”
“尉迟贞的所做所为,惠妃与太子并不知晓,如何能因为尉迟贞之罪,牵连惠妃与太子呢?”诸葛忆荪呵斥霖川公主道。
“并不知晓?那我的孩子呢?我的孩子又有什么罪?他知晓吗?”霖川公主哭着说道。
“你的孩子?你多年无子,除了几个侍妾所生的儿女,哪来的孩子?”元淮问道。
“是啊,皇兄,你也知道臣妹多年无子,好不容易才怀上了孩子,可是当日尉迟贞闯入府中,在府中无所不为,对着公爹与臣妹百般凌辱,公爹视我如亲女,也被尉迟贞气的卧病在床,不治而亡,我的孩子也在惊吓与恼怒之中凄惨夭亡,此仇我如何能不报?”霖川公主说道,“我只恨这把火没有将你们母子一并烧死,以泻我心头之恨。”
“皇后说得对,”元淮淡淡地瞥了一眼诸葛忆荪,对着霖川公主说道,“尉迟贞的所做所为,与惠妃、太子无关,况且尉迟贞早已正法,可是你却揪着这旧怨不放,殃及太子,实在可恶。”
“要杀要剐,臣妹悉听尊便,”霖川公主说道,“只是此事,驸马与我夫家之人无关,还请陛下饶过他们,莫要株连,谋害太子之罪,臣妹一人承担便是。”
“除了你,此事……京中的其余宗室可有参与?”元淮问道,“譬如彭城王府,彭城王是你的亲弟弟,王妃又是庆国公之女,你们两府往来密切,此事他可曾参与?”
“不,彭城王对此事一无所知,都是臣妹一人所为……”霖川公主连忙否认道。
“你一人所为?朕却不曾想到你有这样好的谋虑,若不是贵妃无意之中拿住了这两个太监,只怕朕要被瞒骗一辈子了。”元淮说道。
“哼,皇兄也太小看臣妹了,陛下丧子之痛,这算什么?”霖川公主冷笑道。
“朕不信,”元淮说道。
“是啊,本宫也不信,”诸葛忆荪也说道,“公主在陶良娣身边安排两个太监,也不算什么难事,可是,趁着给陶良娣送贺礼之际悄悄将寒山杜若的粉末交给他们二人,又算准了太子那一日去陶良娣房中,提前知会华林门的守将,好暗中接应,如此缜密的心思,公主不去将军的帐中做谋士、为前线将士们出谋划策,实在可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