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黎皇宫,坤仪宫。
“儿臣,给母后请安,近来临近端阳,天气愈发闷热,不知母后凤体可还安好?”
常修上前给诸葛忆荪请安道。
“陛下免礼,我一切都好,前朝诸事可都还平顺吗?陛下打理起来,可还得心应手吗?”
诸葛忆荪也笑着问道。
“是,多亏有母后留下的善政,前朝一切都好,请母后放心便是。”
常修作揖说道。
“那便好,”诸葛忆荪说道,“坐吧。”
甘绒让人抬了个椅子来,让常修在堂下坐着。
“谢母后。”
“修儿,有件事母后想与你商量,”
“母后有事,只管吩咐儿臣便是,儿臣定会替母后分忧。”
“不是我的事,而是你几个幼弟的事,你的几个弟弟,如今还没有封爵呢,眼下你初登帝位,正是个给你的弟弟们颁赐爵位的好时候啊,这也是先帝和我的心愿。”
诸葛忆荪说道。
“母后放心,儿臣已经拟好了给几个弟弟的爵位,今日恰好带了来,只等母后过目。”
常修说着,给一旁的肖嵩使眼色,肖嵩将那道草你好的旨意递给了一旁的甘绒,甘绒捧着上前去。
诸葛忆荪看着那圣旨,越看越觉得难以相信,忍不住问道,“陛下要封你的几个弟弟为郡王?封常僖为临淮王、常倜为晋陵王、常俨为云安王、常攸为宣城王?”
“是啊,母后觉得有何不妥吗?”
常修明知故问道。
“陛下难道觉得这旨意妥当吗?”诸葛忆荪笑着问道,“他们都是先帝的皇子,并非宗室之后,即便是要册封,也该册封为亲王爵才是,为何要降一等、册封他们为郡王呢?”
“母后莫怪,儿臣之所以如此拟旨,也是为了遵循父皇的旧例啊。”
常修起身作揖说道。
“先帝的旧例?是什么样的旧例?为何我不知道?”
“母后您忘了?临淄王与彭城王两位叔叔,他们也是熙宗皇帝的亲骨肉,可是他们的爵位也只在郡王,因为这爵位并非是他们的父亲——熙宗皇帝赐予他们的,而是陛下这个兄长所赐,如今儿臣为几位弟弟颁赐爵位也理应如此啊!”
“什么?陛下难道不知,当日先帝要赐予你的两个叔叔爵位之时,有崔友槐从中阻挠,才使得他们初封的爵位只在郡王,过后先帝又像晋升他们的爵位,是你的两个叔叔主动推辞不受的,并非是陛下有意为之,这样百年一遇的特例,怎么会被陛下当成是先帝时期的旧例沿袭呢?”
“母后容禀,儿臣昨日也问过九皇弟的意思,九皇弟说自己于社稷无功,若是儿臣颁赐给他太高的爵位,他也会心有不安,儿臣为了尊重九皇弟的意思,才会如此,请母后明察,莫要误会了儿臣,让外人以为儿臣有意苛待兄弟。”
常修神情恳切地说道。
“陛下,你可知道如今常僖几岁?”
“九皇弟今年……”
常修说着,看了一旁的肖嵩一眼,
“他今年才十五岁,你指望一个十五岁的少年,能对咱们的大黎江山有什么不世之功呢?”诸葛忆荪说道,“况且,陛下可还记得,当日你获封燕王爵位时是多大年纪?”
“儿臣当时,还未满九岁。”
“这便是了,我问陛下,当日未满九岁的陛下,可对我们大黎的江山社稷有何寸功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