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什么,不过是这个时节冷暖不定,气血不调也是常有之事。”双鲤说道。
“气血不调?”嵩儿听了关切地问道,“等奴才给您去太医院开一些调养气血的药材,您吃了,自然能松快些。”
说着,嵩儿就要往外走,双鲤见了,连忙拦着,“不必忙了,只怕这药医得了病,医不了心。”
“娘娘有何心病,不妨说给奴才听听,奴才也好替您开解开解。”
“我的心病,不在别人身上,只因为一人而生。”
“娘娘所说的是陛下?”嵩儿试探着问道。
双鲤轻轻点了点头,“我也不知是不是我哪里做的不好,惹得陛下不快,总觉得陛下越发喜怒不定,自从登基以来,便与原来我所相识的陛下大不相同了。”
“娘娘多虑了,奴才在陛下身边伺候,并不曾觉得陛下有何与往日不同之处,或许是登临大宝,庶务多了,难以分身,才会如此。”
嵩儿替常修辩解道。
“嵩儿,陛下、你还有我,咱们三人,虽然身份有别,可是自小都是一处长大的,我也不曾将你当做外人,你不必替陛下遮掩,他如今的性情是否与往日相同,别人不知道,你我是知道的。”双鲤说道。
“娘娘可是觉得……今日陛下时常流连在柔嫔与庞淑媛的宫中,甚少陪伴娘娘左右,才使得娘娘如此?”
“你这话若是让别人听了,还以为是我犯了妒忌之心,怨怼陛下宠爱孟氏与庞氏,对陛下心有不满呢!”双鲤笑着说道。
“若是因为奴才的话使得娘娘如此,那奴才可就要万死难辞其咎了。”
“我不瞒你,自从孟氏与庞氏入宫,陛下待我就越发疏远了,一连十余日都难得相见一面,”双鲤说道,“说多了便成了深宫怨妇了,可是我还这么年轻,难道往后在这宫里,就要这样煎熬地过日子吗?为何陛下能有三妻四妾,今日能去庞氏宫中,明日召幸孟氏,而我们只能守着陛下一个?但凡表露出一丝的不满,就会被人视为嫉妒,犯了七出之条,这样大的罪名压下来,我还敢怎样?不过是与你说说我心里的话罢了。”
“娘娘若想得到陛下的心,奴才可以助您一臂之力。”嵩儿说到这里,心里好像有一块柔软的地方被利刃刺痛了似的。
“真的?”双鲤问道。
“是,”嵩儿说道。
“说起来,我也并不是要与庞氏、孟氏争宠,只想见他一面,与他说说话也是好的。”
“是,奴才明白了, 定会助娘娘达成心愿。”肖嵩说道。
到了傍晚,肖嵩看常修正在看奏疏,便捧着一盏润喉的金盏茶上前去,对常修说道,“陛下,用盏茶吧,润喉明目的。”
“好,搁着吧。”常修说着,往一旁一瞥,看着肖嵩腰间的一个香囊十分醒目,便问道,“腰间的香囊倒是眼熟,好像在哪里见过似的。”
“陛下赏赐给奴才的,自然眼熟。”
“朕赏赐给你的?朕怎么不记得了?”
“这也是多年前的旧事了,陛下不记得也是常理。这香囊是当日孙夫人给陛下绣的,后来孙夫人去了,陛下不忍心看到孙夫人的旧物伤怀,就将这香囊赏赐给了奴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