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开房门,不大的房间里铺着七八张床,上面有斑驳的血迹,被尽力的搓洗,却没有洗掉,居然是病床?
病床上躺着几个病人,各种年龄段的都有,他们只是躺在床上,发烧的用肮脏的湿抹布顶着额头,有的伤口发烂的则是晕在床上,绷带包住了用刀挑出的碎肉。
「是...克斯博舅舅么?」
她没有大哭大闹或者震惊,只是领着几人进入其中,她木讷的坐在明显不配套的木质桌椅旁,拉出几个散发着霉味的椅子,莱恩没有在乎身上昂贵的定制西服,庄重的坐了上去。
「是,很抱歉,你猜出来了,他....已经壮烈牺牲了,为正义而死,伟大而荣耀。」
莱恩缓缓陈述着悼词。
「两个月前,他死于一场战役,战役的细节涉及绝密,很抱歉无法透露,他被敌人的导弹击中而死,尸骨无存。」
「骨灰盒中是他的小部分身体和衣冠,而你,则是他唯一的遗产继承人,UHG公司前来,是为了给予你烈士家属的身份,分发补偿金,以及....带你走出这里。」
「你会获得来自UHG公司的培训和工作机会,如果不需要,可以将其转换为别的推荐信,只要不是太过分,我们都可以做到。」
「不...这个就不用了....」
爱思连茫然的摇摇头,她似乎已经完全怔住了,只是在听到离开这个词时下意识的摇着头。
「这里的人....还需要我....」
「你是一位医生么?」
莱恩环顾四周,这里的环境可以用简陋形容,看惯了随时携带无菌仓和基因治疗药剂的公司,这里和猪圈比也好不到哪去。
「什么医生...不,我不是,我只是附近...唯一一个上过学的人,会一些英语和德语,能分辨出药物废品里还说得过去的药物...呵呵...」
爱思连的声音断断续续的,她拄着脑袋,低着头,似乎在笑,也似乎在哭。
不,她的确在哭。
似乎是悔恨,是忏悔,是悲伤。
「克斯博舅舅...你没有骗我...你真的去了一个伟大的组织,为了保护他人而战了...」
「我居然不相信他....我居然没有相信他...那些钱...我以为...我以为是违法得来的...」
「他是个光荣的战士,孩子,不必自责,责任的沉重让他无法对你说实话,这是我们的过错。」
莱恩低声道,他并不知道怎么安慰人,只能尽自己的努力来做到这点。
「不,是我的错...我从小就和克斯博舅舅相依为命...他...他从没上过学,当过黑帮,勒索过平民,最后去当了佣兵....我没想到,他的内心居然是这样.....」
「蠢啊...爱思连,你可真是个蠢货....连最亲近人的灵魂都看不清...医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