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分钟后,她和马圈里的大黄马,四目相对。
一时无言。
大黄马才一脸无语的看着她,半晌才道:‘这就是你说的搜集证据,到马圈里来收集?’
面对它质疑的目光,虞拂意没有半点心虚,淡定的摆摆手。
“不要在意这些小细节啦,进什么门不是进,走不了大门就走马圈门,这有问题吗?”
大黄马是匹西南本土马,不懂得什么叫捧哏。
虞拂意丝毫不在意,自己唱独角戏。
“完全没问题啊。”
和大黄马关在一起的大水牛,两只鼓鼓的牛眼睛瞪得像黑猫警长主题曲,扬着头就要来蹭虞拂意,虞拂意看看它牛角上的还冒着热气的牛粪,婉拒。
马圈的顶上,结结实实盖着一块掩板,只要顶开掩板,就能进到房间里。
现如今已经不像十多年前那样,强盗猖狂。
各家也不再会,将床安置在马圈楼顶,提刀拎斧守住牲畜。
所以虞拂意不算太费功夫,就将掩板顶开,进了张大发家里。
迈出一道小门,入眼便是宽敞的堂屋,堂屋的神龛上,两点烛光殷红,在周围漆黑的映衬下,宛如两只诡异的恶魔眼,渗人非常。
这个当然不是她要找的东西,大黄马跟她说过,这不过是掩人耳目的东西。
虞拂意对此表示理解,毕竟这里的家家户户,都会在堂屋设神龛,用以供奉神佛与祖先。
如果他家没有,那就太过标新立异,引人瞩目了点。
间谍的基本素养,张大发还是有的。
若不是这次偶遇大黄马,估计谁也发现不了,这个毫不起眼的小村子里,竟然藏着一个潜藏多年的老壁灯间谍。
虞拂意没有在堂屋过多停留,贴着堂屋左侧的木梯,利落轻灵的跃上了二层。
说是二层其实不尽然,这种高架房的二层,和平房的二层是不同的。
一般都是隔出来,用以储存粮食,不是家里实在睡不开的情况,没人会来睡二层。
轻推开二层的门,一口漆黑的棺材闯入眼中,虞拂意暗自咦了一声,也就是她心理素质强,这要是换个人来,一开门看见口乌漆嘛黑的棺材,不得吓得晕死过去。
问她是怎么看清乌漆嘛黑的棺材的,当然是因为这屋里有烛火啊,不仅有烛火还有彩灯呢。
KTV里那种闪着五颜六色光的彩灯。
虞拂意脑洞大开,心想待会是不是会有只千年老尸,从棺材里站起来蹦迪。
她反手把门虚掩住,走过去敲了敲棺材板,“尸兄,在吗?”
敲了两下毫无回音,她有些失望,看来这里面是没有尸兄了。
没有尸兄不要紧,要紧的是大黄马没骗她,殷红的烛光映照下她看清了,那一块块不染灰尘的牌位。
东条阴鸡、广田绿帽、土肥圆咸二……
一个个名字,抗帝国剧里耳熟能详的名字,全是对夏侵略战争中的甲级战犯。
何谓甲级战犯,就是策划侵略战争,拥有决策力的高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