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蕊想说那串大钱买了糕点剩下的坐车子,又觉得有些张不开口,不得不忍着肉疼,从荷包里翻出一小块碎银子,“拿去坐车吧。”
红雀接了钱,到了管事婆子那里告了假,出门雇了车往九华山去。
陈朝安陪着柳春珺歪在抱厦的凉榻上,一个大夫半蹲在榻边,隔着一层纱帐,仔细听着脉象。
大夫反复听了几次,仍没有开口说话。陈朝安问道:“怎么了?可是有什么不妥?”
大夫收了手,掏出帕子擦了擦额头的汗,躬身回禀道:“陈二爷,这位姨奶奶应该是月份还浅,小的听不到喜脉,得再过个十来天,到时候便分明了。”
陈朝安沉了脸,嗯了一声,让人送了大夫出去。
柳春珺摸了摸肚子,忧心忡忡道:“二爷,会不会是我小日子乱了,并没有身孕呀。”一想到陈朝安道欢喜,还有刚进门时张狂,柳春珺一张脸涨的通红。倘若是个乌龙,自己真是无颜见人了。
“别瞎想,过几日再喊个大夫来诊诊脉。就是真没有,也没有什么,咱们还年轻,将来孩子多着呢。”陈朝安抱着柳春珺安慰道。
柳春珺嗯了一声,靠在陈朝安怀里慢慢睡着了。陈朝安轻轻放下柳春珺,给她盖了一床薄毯,慢慢退出了房间。
到了外书房,陈朝安坐在书桌前沉思了一会,让人去请曲子尧过来说话。
不多时,曲子尧兴冲冲进了陈家外书房,进门便笑着拱手行礼:“哥哥怎么今日叫我来,可是有什么事要差遣兄弟。”
陈朝安笑道:“你倒乖觉,怎么知道哥哥要给你找活干?”
曲子尧刚刚不过是随口一说,听见陈朝安这样回答,心中大喜,纳头便拜:“哥哥万安,若真是给我找活干,弟弟赚了银子必定先孝敬哥哥。”
陈朝安扶了他起来,指了指旁边的凳子,“坐着说话吧。”
曲子尧坐到陈朝安旁边,眼睛一眨不眨盯着陈朝安,等着陈朝安吩咐。陈朝安看着曲子尧的脸,慢慢和画像上那一张脸重合,似乎真有些相像的地方,若不是曲子尧是他从开裆裤时玩到现在的兄弟,说不定他也能认错。
“哥哥……曲子尧挥了挥手,有些疑惑的看着陈朝安失神的目光。
陈朝安抹了一把脸,歉意道:“对不住,这阵子在外公干,有些累了,我现在跟你说说要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