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从瓦剌到荆州,几千里路,卫蔷一个女子是怎么做到的?难道有人助她?这人又是何人?何种目的?会不会番邦阴谋?
柳望津想着这些,翻身下马,将缰绳递给小二,信步进了茶楼,箭步往二楼飞奔。
“咚咚。”
雅室外面响起了敲门声,卫蔷吓得一激灵,抱住了身边的丫鬟。
丫鬟不解道:“小姐,你怎么了?外面有人敲门。”
卫蔷哆哆嗦嗦小声说:“别说话,别开门。”
外头响起了熟悉的声音:“卫小姐,好久不见,不请我喝杯茶吗?”
卫蔷咬着唇,想着他称呼自己是“卫小姐”,看来并没有恶意,何况她现在不是郡主了,手上没了权势,该怎么去拒绝。她深呼吸几口,松开丫鬟:“去开门吧。”
柳望津进来时,朝卫蔷一笑,那笑容带着一丝不羁和自信,和从前一点也不一样。是了,他和从前一点也不一样了,不必穿着父王喜欢的那种华丽的衣裳,不必保持白嫩的肌肤,下巴上隐隐有青色的胡茬,脖颈上的喉结也长出来了。
他穿着一身普通兵士的衣裳,却透出一股洒脱的帅气,跟她记忆里那个俊美少年一点儿也不一样了。
“杏梅,你先出去吧,帮我守着门。”
卫蔷的丫鬟,那个叫杏梅的小丫头看着柳望津的脸还没看够,嘴角隐隐有水光要流出来。听到小姐这一声吩咐,赶紧收了心神,站到了雅室外头。
“你……你怎么到了这里。”卫蔷声音有些干涩,她知道父王死了,她以为醒哥儿肯定是拿了银子跑路了,不知去哪里做了个富家翁,就跟父王从前的那些男宠一样。她没想到,醒哥儿投军了,他那样白嫩瘦弱的人,竟吃得了这个苦。
柳望津没有回答,眼眸沉沉,挑了挑眉:“郡主又怎么到了这里?你不是该在马赫穆图的王帐中吗?”
卫蔷闻言脸上浮现怒意,胸口起伏着,她不信他没听说自己逃婚的消息:“那你呢,不该在我父王的床榻上吗?!”
柳望津咬紧牙齿,发出咯咯的声响,他的拳头握紧了,带着一阵风挥了过去。
卫蔷吓得啊了一声,往后一躲,闭紧眼睛,嘴里喊着:“打女人是懦夫!”
意料中的拳头并没有落到她脸上,卫蔷睁开眼,见他的拳头就停在了自己的鼻尖上,那拳头的虎口上,厚厚一层老茧,手背上青筋暴起,似乎带了极大的怒意,可又克制住了。
“你若把自己当女人,我自然不打你,可你若再这样说话,我可就不能拿你当女人了!”柳望津的声音恶狠狠的在她耳边响起,他的声音比从前粗旷了几分。
卫蔷抽了抽鼻子,刚才一番惊吓,她心绪波荡,不自觉的打起嗝来,连着打了好几个,窘迫的涨红了脸。
柳望津将水杯推了过去:“喝水!”
卫蔷端过水杯,小口喝了两口,抑制住了打嗝。
柳望津大马金刀的坐在她对面,从容不迫的打量着她,声音带着不容拒绝的冷意:“现在,我问什么,你答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