耿江岳一路虎着脸,走过大楼前的广场,从一楼上去时,早上刚跟耿江岳打过照面的看门大叔,这时已然平静地接受了人与人之间不同的境遇。
耿江岳埋头疾行,快步走进安全通道,一路跑上三楼。
楼梯口多出不少早上还没出现的祭奠死者的家属,耿江岳见到他们,责怪老妈的心情,才不由得稍微减轻了一些。总归是这个世界上,唯一还能跟自己说说话的亲人了。
每次不管被老妈弄得多难受,还是狠不下心跟她一刀两断。
奶奶的,烦躁。
耿江岳走出楼梯间,又走了一段路,终于纠结地走到了自己家门前。
敲了敲房门。
屋里头老妈把门一开,见到一身帅气军装的儿子,立马就激动万分地抱住耿江岳,呜呜直喊:“哎哟诶!阿岳啊!你看我们的神,把你装扮得多好啊!你不要再那么悖逆了,要赞美神、感谢神啊!我们礼拜堂里的执事都说,你们领导也都信神的,你干嘛不信啊?”
“妈,麻烦你稍微说点人话好不好?”耿江岳刚刚控制住的脾气,又有点要暴走的倾向,他推开老妈,冷着脸走进屋子,开门见山道,“我就是回来拿个东西,我的游戏便携机呢?”
老妈跟在耿江岳身后,不明白地问道:“什么机?”
“便携机……”耿江岳不耐烦地拉长了声音,暴躁道,“就是那个眼镜!玩游戏用的眼镜!我高中毕业从二楼市政厅办事窗口拿回来的那个!”
“哦,那个啊……”老妈想了想,“那个不是你自己拿走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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耿江岳越发没耐性了:“没有好吧,我特地放在家里的!”
老妈不服了,也皱起眉头,跟耿江岳抬杠道:“我亲眼看你装进包里的!”
见老妈常规性睁眼说瞎话,耿江岳立马拉下脸道:“我们打赌?”
老妈头铁地高喊:“赌就赌!赌一万都行!”
耿江岳没话说了,懒得再跟她搭腔,自顾自走到客厅里唯一的一个木柜前,打开一个个抽屉,翻了大概了两分钟,就把还装在盒子里没拆封的便携机拿了出来。
然后回过头,拿着便携机,对着老妈扬了扬。
“哦……原来还在家里的啊,那我那天是记错了。”老妈仿佛刚才什么话都没说话,死不认错地装出很云淡风轻的样子。
耿江岳呵呵一笑。
从小到大,这种事在他家里的发生频率,大概是三天一次,如果赌约算数的话,老妈现在至少也欠了他几千万了。
打开盒子,耿江岳确认了一下机器确实在里面,然后就把盒子塞进了兜里。
正打算转身出门,他忽然又停了下来,从后面壁龛下的柜子里,拿出了老爸的牌位和烧香用的香炉。
老妈见状,顿时慌张问道:“阿岳,你干嘛啊?”
耿江岳不爽地冷冷道:“反正你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