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是一眼,舒霓却觉得被烫着似的,哆嗦着将手收回。
“那,那我怎么办呀?”
他看似不解地反问:“什么怎么办?”
“我我我……你怎么解释?”舒霓舌头都在打结,“解释我为什么会在这里。”
严隽辞的语气了无波澜:“实话实说。”
“不可以!”舒霓一时情急,又抓住了他的手臂。
他唇角微沉,却没有挣开她。
“我不希望你妈妈误会。”暂时不敢拿他们的关系说事,她只好扯那些有的没的:“也不希望让你妈妈觉得,我是一个醉酒闹事、夜不归宿、举止轻浮的女孩子,求求你把我藏起来吧!”
回应舒霓的度秒如年的沉默,就在她快要绝望时,严隽辞终于有所松动。
他指了指那幅巨大的竖版字画,吩咐道:“上去待着,听见什么动静都不要出来。”
经他的指引,舒霓才发现那幅字画后面遮掩着一道旋梯入口。来不及多想,她就连滚带爬地躲了上去。
这是一个隐秘的阁楼,位于楼层的最顶端,周遭被宁静的气息所环绕。
素色窗帘半开,阳光透过独特的三角玻璃窗洒落进来,照亮了扬起的微尘,宛如飘荡在空中的点点碎金。
舒霓好奇地环顾四周,这里每一面墙壁都被打造成至顶落的书架,不管是木质的办公桌,还是用于休憩的榻榻米,随处可见那还没看完的书籍。
意识到这阁楼是严隽辞的私人空间,舒霓便礼貌且克制地收回视线,并不愿侵犯他的隐私。
严隽辞上来的时候,舒霓正坐在最上面的一级楼梯,手肘撑在膝盖上,托着半张脸在发呆。
看到自己,那双秋水盈盈的眸子有亮光闪过,他似乎被晃了下眼,想开口话语却止在唇边。
舒霓已经站起来,迫不及待地发问:“严奶奶……回去了?”
“嗯。”严隽辞很快恢复了往常的漠然,擦过她的肩步向阁楼。
就在舒霓拿不准是去是留的时候,后方传来他那低沉的声音:“过来。”
严隽辞随手拿起一本画册,漫不经心地开口:“抱歉,昨晚是我考虑欠周。”
顺着他的视线,舒霓看到腕间那痕迹。
她下意识问:“怎么弄的?”
严隽辞平静地翻页,同时回答:“领带绑的。”
脑海莫名闪过某些限制级画面,她的耳根逐渐升温,连声线也不自觉地染上颤音:“为什么用领带绑着我?”
这次他停住翻页的动作,没有回答。
舒霓问完就后悔了,光是想象自己醉后发疯的场面,就没法在严隽辞面前抬起头来。
还是不说的好。
严隽辞似乎也懒得回忆昨夜的混乱,他只说:“舞会的事,是瀚予不厚道,我替他向你道歉。”
听他这样说,舒霓的眼睛亮起来:“我真的太可怜了,作为长辈,你是不是该给我一点补偿?”
不用她说下去,严隽辞也能猜到她的要求。
“查到了什么?”
舒霓秘密本来就多,他莫名来了这么一句,她有点心虚:“啊?”
“你不就是想找你的生母。”严隽辞缓缓将画册合上,“说说吧,都查到些什么?”
舒霓喜出望外,从手机相册里调出照片:“你看!”
照片里的女人,正是她姐姐前不久发来的最新线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