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高尔夫球场下来的男人依然精神抖擞,额间虽然挂着一层薄汗,但丝毫不损那近乎完美的俊颜。
两人相隔几步之遥,舒霓仍被那盛大的气场震慑得不敢向前。
下意识握紧小挎包的带子,她挤出一个比哭更难看的表情:“打完球了?”
陈青稚恰好在这时冲了出去,她情绪激动,对着外头歇斯底里地喊:“舒霓你这个不要脸的……”
在看见严隽辞的瞬间,未完的话语全部止在舌间,她慌张地藏起这刁蛮泼辣的一面,五官都有点扭曲。
像是因闹事而被校领导逮到的坏学生,她们腰杆笔挺地杵在原地,忐忑不安地听候发落。
严隽辞对陈青稚笑了笑:“刚刚陈叔在找你。”
对他的话深信不疑,陈青稚点头应好,之后便一股烟似的溜走了。
陈青稚的背影渐行渐远,严隽辞的脸上的笑容消失,神情显然也没有刚才那么和善。
将手套塞过去,他也进去洗了把脸,出来看见舒霓乖乖候在门口,于是用眼神示意她跟上。
舒霓始终落后与他半步,不用回头,他也能想象她那怯生生的小媳妇模样。
他倏地停下脚步,舒霓没留神,鼻子差点撞到他的背。
微风袭来,裙摆被轻轻吹起,她摁了下,澄澈的眼睛写满无辜。
严隽辞垂眸,板起脸来不怒自威:“刚才不是很能说的吗,现在怎么成哑巴了?”
实在是祸从口出啊,舒霓真想重重地给自己一个耳光。
昨晚的账严隽辞还没跟她算,今早还没来得及好好表现,又闹了这么一出。她颈脖上的小脑袋,怕且是岌岌可危啊。
思绪千回百转,她试着插科打诨蒙过去:“要不我跟陈小姐解释一下,其实是我欲求不满?”
严隽辞怒极反笑:“瞧不起谁呢?”
舒霓细品后才察觉不妥,越描越黑的她慌忙道:“我不是那个意思!”
他倒是饶有兴致地问:“那你是什么意思?”
舒霓欲哭无泪,回到露台,她仍是皱着一张脸。
“舒小姐这是怎么了?”对严隽辞仍未心死,陈彪逮着机会又发起进攻,“是不是隽辞欺负你?是的话不妨告诉我,我替你找个更好的!”
严隽辞佯装不满:“陈叔,您这样就不太厚道了。”
陈彪接话:“放心,叔肯定不会让你单着的!”
严隽辞装作没听懂,笑说过后就向他们辞行。
陈彪还没发话,陈青稚已经开腔:“这么快就走?不多留几天吗?”
谢琬也说:“我还打算今晚办个池畔派对呢!”
“不了。”严隽辞婉拒,“这次行程比较紧张,下回一定多留几天。”
回庄园换了台车,严隽辞让司机离开,亲自开车外出。
他的车技很好,舒霓趴在窗框欣赏这飞驰的美景,任由长发被吹得胡乱飞舞。
一路驶出私家道径,严隽辞出言提醒:“把脑袋收回来,危险。”
舒霓十分听话地坐直身体。
不再被陈家父女紧盯着,她觉得周遭的氧气都充足起来,一时忘形就说:“难怪你要拉我当挡箭牌,陈叔真的很希望你能做他的女婿!”
严隽辞分神扫了她一眼,没应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