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隽辞开完会回到办公室,舒霓依旧维持同样的姿势,拿着相框作苦思冥想状。
听见门开了又关的声音,她缓缓转头,迷离的视线逐点聚焦。
高大挺拔的男人信步走来,垂下眼眸扫了下舒霓手中的相框,不由得停在原地。
舒霓欲言又止,最终还是相当迂回地发问:“这是你吗?”
纤细的手指指着年仅十岁的自己,严隽辞凝视细看:“没错。”
像有尘封的旧物将要重见天日,而那被隐瞒的真相亦马上被揭晓。
舒霓的呼吸不由得急促起来:“那个,那个大哥哥……”
不等舒霓问完,他已经给出答案:“是我。”
“你!”
自己猜到是一回事,严隽辞亲口承认又是另一回事,舒霓定定地看着他,良久也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原来当年想从干枯深井捡玉佩的大哥哥,正是面前这个不近人情、反复无常的男人!
若非这张照片唤起了深埋的回忆,舒霓根本没法将不同时空的两人关联在一起。
又或者说,她做梦也没想到,把心爱玉佩赠与自己的友善大哥哥,怎么会在二十年后变成的恃强凌弱大坏蛋……
更过分的是,这家伙已经从她口中得知实情,仍然把选择她蒙在鼓里,将她玩弄于股掌之中,简直比狗还狗!
她当初就不该管他!
捏住相框的指节因用力而泛白,舒霓既懊恼,又郁闷,气鼓鼓的像极了讨不到吃的小海豚。
严隽辞那寡淡冷峻的神色有所松动,把那个快被舒霓捏坏的相框放回原处,才语气和缓地开口:“瞪我做什么?”
“就是瞪你!”舒霓悔不当初,“我就该扔掉你那破玉佩!不,我连半句话都不该跟你说。反正最终相见也是陌路相逢,没必要去做那些白费力气的事。”
听出她话中的怨气,严隽辞态度淡然瞥了瞥她:“若非知道是你,你以为我会容忍你到今天?”
此话一出,舒霓像被无形的大锤击中后脑勺,所有飞转的念头都在瞬间骤停。
她恍惚地抬头,而严隽辞锁住那双清亮的眸子:“你真的以为,我把你这个麻烦留在身边,只是因为想跟你上床?你应该知道有多少女人妄想献身于我,而我向来不缺床伴。”
舒霓瞳孔巨震。
原来他所做的一切,多是看在自己当年为他拾取玉佩的份上。
亏她还说什么各取所需,要不是得到严隽辞的默许,她连接近他的机会都没有,更别提什么色诱献身了。
这男人不是非她不可的,迷乱的亲吻和同床共枕的暧昧,他应该从未放在心上。
她不仅自作多情,还不自量力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