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者站起身。

望向前方细长的小道。

他大踏步向前。

血红的天空翻涌起海浪。

层层巨浪冲刷。

幻觉虚影浮现。

老者背手踏步。

身姿逐渐挺拔。

他口中念诵：

“道道道，皆虚妄。”

“忙不止，日方长。”

“仿烛影，笑荒唐。”

“夕闻德，莫彷徨。”

周围海水的颜色因为他的止思。

而改变了颜色。

这人哪怕是在地狱，也真的很不一般。

毕竟是在亿万人中杀出来，并站到最顶点的存在。

只是短暂的开悟。

至少让他上升了好几个频道的世界层级。

德的层级很高。

所以德无内外。

渡人渡己，没有区别。

他消失在长桥尽头。

赵志顺着轨迹追踪。

只见他围绕在地球中间的漩涡附近。

跟着其他灵魂一起盘旋。

这是……

进入了排队领号阶段吗？

但没排一会。

那老头的灵魂就被抽走了。

赵志听见那家伙喊了句：

“本座来啦！准备好迎接本座临凡了嘛！”

排在他前面的灵魂喊了句：

“这家伙怎么这么快就排到了？！”

“我已经排队几十年了！什么时候轮到我啊？！”

“真是气死我啦！气死我啦！”

那家伙也听见了。

但他无比嘲讽地说：

“哈哈哈哈！本座！先走啦！！”

赵志扶额。

变好了一点点，但没完全变好。

灵魂的进化，是十分缓慢的。

赵志对这里也没有了兴趣。

打算撤了。

但走之前。

赵志神识感觉到一丝窥视。

赵志看向那个方向。

只见无数小世界光点，组成了一张脸。

正看向赵志的身影。

赵志也不怕。

对他摆了摆手说：

“嘿，老兄。这里是你制作的？”

那虚幻的人影点了点头。

赵志奇怪地说：

“我怎么没见到阎王？冥王？还有地藏王？”

“我可以是阎王，可以是冥王，也可以是地藏王。”

赵志愣了愣说：

“那你究竟是谁？”

“我就是我，并不是谁。我什么都不是，什么都不是我。”

赵志对于这种回答并不奇怪。

这是典型的视角拔高后的如实回答。

并不是故弄玄虚。

赵志挠头说：

“这是你的分身投影？”

“不。这就是我。”

“啊？”

赵志愣住了。

仔细一看才知道。

他把自己的存在分散开了。

使用第八识进行分散。

哪怕逻辑本源还是同一个。

但也分开得太开了。

这样的状态十分不稳定。

随时都可能真的分散开，彻底暴毙。

本源上的彻底暴毙。

赵志惊讶地说：

“你不怕吗？你随时都能走吧？”

虽然赵志没具体说，但他能明白其中的意思。

“我不怕。也没什么可怕的。我不会走，也不能丢下他们不管。”

赵志摇头说：

“这些灵魂会反反复复地来这里的。”

“只要时间足够久，他们总有开智的一天。”

赵志肃然起敬。

然后问：

“这里只有你一个人吗？”

“也有其他人。还不少。”

赵志叹气说：

“其实你可以完全不管他们。让他们自生自灭的。那样才更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