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老庞走了之后,唐天并没有下班,而是坐在办公室里再度翻开了卷宗。
这个案子不光是之前说的那些疑点,还有一个很大的疑点就是,死者的衣服去哪儿了,而且如果像柳斌说的那样,这里面有个非常矛盾的地方,柳斌的口供说他是见色起意,将卢秋月掳进了卫生间,然后在企图和对方发生关系的时候,不小心将对方勒死了。
可是先不谈两人在互相搏斗的时候,为什么卢秋月没有呼救,一层楼几十个宿舍,这个时候只要卢秋月呼救了,很大的概率会叫醒很多人。
另外如果说柳斌在搏斗的时候不小心将对方掐死了,他还更相信一些,但是勒死和掐死这是两个不同的概念。
最后更重要的是,卢秋月并没有遭受到性侵犯,当然这一点口供里也有说明,据柳斌交代他是发现把卢秋月勒死了之后,被吓坏了,所以没有去侵犯的心思了。
可是这也说不通,被吓坏了,说明那个时候柳斌很慌,哪还有心思把对方的衣服全部脱掉了,然后清理了现场再藏尸,这完全不符合逻辑。
另外案发之后柳斌也没有逃跑,如果是失手杀了人,当时的第一反应就是赶紧逃,可是慌张的柳斌竟然回到了宿舍继续睡觉,然后第二天一早没事人一样去吃早饭去上课。
这个案子已经是好多年了,至今为止卢秋月的衣服都没有找到。
说实话看了几遍卷宗,唐天更愿意相信发现尸体的卫生间不是第一案发现场。
第二天一大早唐天和老庞两个人就来到了柳斌服刑的监狱,然后向狱方申请了对柳斌的审讯。
“柳斌,我自我介绍一下,我是广陵市公安局局长唐天,这位是广陵市刑警支队庞支队,我们今天过来是针对你母亲刘美芬女士的上访,对你的案件进行重现审理,我们希望你能够如实地回答我们的问题。”
“报告政府,我一定如实回答。”
“柳斌,你跟你母亲说人不是你杀的,那你当初为什么要承认呢?”
唐天的问题一下子让柳斌的脸色出现了变化,就好像是陷入了某种痛苦的回忆一样,就连眼神当中透露出来的都是一种畏惧。
“柳斌,你不要怕,你实话实说就行。”
“受不了,他们打我。”
“那你详细地告诉我,他们是谁,怎么打你的?又是怎么让你承认的?”
“那天他们把我从教室带走以后,到了公安局就把我拷在那里,然后就问我是怎么杀人的,我说我没杀人,他们就开始打我,一开始的时候那电棍电我,只要我回答的他们不满意就电我一下,也不让我睡觉,不给我吃东西不给我喝水,好几个人轮流的问我,我实在忍不了了我就承认是我杀的人,然后就按照他们说的背下来,再说给他们听,他们说只要我照做就让我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