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欣咬了一口鸡腿肉,孜然麻辣,嫩得爆汁。她简单回答:“小元因为家庭原因,有轻微的抑郁症。”
何东帆瞬间想起宁欣妈妈的事。
她哭着说她的后悔,说如果…就不会……
所以,她才会这样照顾小元吧。
何东帆觉得这个话题不好,话锋一转:“刚才我问了老板,我们可以走旁边的小路上去,只要十几分钟。”
宁欣很迅速啃完鸡腿,满足地把骨头放下:“小路?安全吗?”
“问过了,说是小路,但其实是他们自己的大路,打了水泥的。”
宁欣这才点头:“好。”
吃得差不多,宁欣脱掉手上的一次性手套,捧着豆奶喝,眼睛咕噜一转:“明天早上有个登山竞赛,你想去吗?”
不等何东帆回答,宁欣补了一句:“早上七点,有点早。”
早什么早?
她都去,他肯定去。
何东帆:“去。”
“行,那你七点之前去大食堂吃早餐,然后今天下车那个地方集合。”
“行。”
“多穿件衣服,早上气温低。”
“知道。”何东帆吃了块土豆,瞥她一眼,“你明早别穿短裤,冷。”
宁欣:“好。”
等何东帆收拾了桌上的残局,两人才离开。
顺着老板指的方向,他们沿着水泥陡坡路往上走。
‘酒足饭饱’,搭配清爽的山涧夜风。
宁欣惬意的张开双臂挥了挥:“好舒服啊。”
她话音刚落,一连串的狗吠声划过黑夜,似乎立马就要直直向她冲来。
宁欣下意识就贴上旁边的救命稻草何东帆,并双手死命的拽住他小臂,声线打结:“何东帆,有狗~”
何东帆思绪完全断了,只感觉到独属于女生身体的那份柔软紧贴在手臂上,存在感压过了所有一切。
他全身血液都往脑袋涌,尝试着抽了下手臂,但宁欣抓得更紧了。
真不是他占便宜,他就是没什么劲儿了。
凶猛的狗吠声中夹杂着铁链拖拽声。
宁欣脑海里浮现清晰的画面。
黑色的大狼狗,被冰冷的铁链栓住脖子,它只两只后脚站立,奋力地挣着铁链狂吠…
仿佛下一秒,铁链就会断裂,或者栓头脱落,然后它就会朝着她扑来。
黑暗,让恐惧感更甚。
“汪——汪汪汪——”
宁欣肩膀一哆嗦,闭上眼睛,脑门抵上何东帆手臂,拒绝一切的姿态,声音虚在嗓子里:“快点走~快点走!”
这怎么忍?
想紧紧的抱住她。
何东帆还是理智地压制了自己的邪念,用另一只手臂把人圈到胸前,站在她身后:“我给你挡着。”
往前走了几米远,吠叫声渐渐平息。
宁欣刚松口气,只听见一阵利爪挠门的声音,接着左右两边都开始吠叫。
宁欣尖着嗓子叫了一声,接着是更凶厉的吠叫声。
她转身又把何东帆抓住。
可左右两边都有狗,她都不知道该躲他哪边。
何东帆感受着她手上的力度,还有她的体温,他咽了一口口水。
他微不可察的匀了口气,然后抬手抓住她手臂,扯下,轻轻扣住她手腕:“跑。”
在宁欣的记忆里,那是很长很长的一段上坡路。
一路都是狗吠声,一波刚落,一波又起。
宁欣也不知道是因为太害怕,还是跑着上坡路太累,她腿都是软的,基本借着何东帆拽着她的劲儿往前。
直到全部的狗吠声淹没在夜色里,只剩两道交错的、粗重的喘气声。
何东帆回头看了宁欣一眼,那双眼睛在暗色里很有温度,很灿烂。
宁欣本就混乱的心跳突然漏了一拍,她感觉很不舒适,随即挣开手,喘气道:“没、没狗了。”
何东帆转身,倒退着慢慢的往上走,一双眸子落在她身上。
宁欣:“看、看什么?”
“不怕蛇。”他也喘气,还露出虎牙揶揄她,“怕狗是吧?”
宁欣:“……”
第二天一早,大伙儿集合,准备登山。
宁欣穿了宽松的长袖长裤运动套装,拿着绿色的小旗子,反反复复的念叨‘安全’相关问题。
很明显,那群不耐烦的少年耳朵都要听起茧子了,一声比一声有气无力的回应,知道。
何东帆慢悠悠把外套衣袖挽至手肘,站在一旁抿着唇笑。
少年们排着队到达登山起点,哨声一响,立马就四分五散了。
宁欣在后面喊:“注意脚下,注意安全!”
哪有人搭理她?
宁欣看一眼一步两个台阶的何东帆,安排上:“何东帆,你体力好,你去牵个头,帮我看一下前面那几个。”
何东帆无语,一脸‘我服了你’:“他们是十三四岁,不是三四岁。”
而且最大的好像都十五岁了。
思绪到了这里,何东帆一阵胸闷气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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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他刚认识她那会儿,是十五岁。所以在她眼里,也跟这群小崽子一样,是吧!
真是服了!
何东帆语气不痛快:“你能不能别把人当小孩看?!”
宁欣不知道他哪里来一股阴阳怪气。她斜眼看过去,用绿色小旗子戳他手臂:“快点去。”
何东帆觉得自己就是受虐体质。
他怎么就对她此刻的语气,此刻的动作,就那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