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河平日里也是个机灵的,自打被褚平拉着躺下后,便明白了自己今儿个的责任,面对无赖是讲不了道理的,得比他们更无赖才成。
于是继续捂着自己的肚子,猫着腰反驳道:“你放屁,谁是你自己人,你没踹我那是狗踹地不成?”
“你他娘的才是狗!”
徐麻子说着就冲了过去,被旁边的捕快眼疾手快地拦了下来。
褚平却仍拽着宋河连连后退,仿佛很是害怕一般,嘴里还哆哆嗦嗦地念叨着:“别打了,别打了,我们是自己摔的,自己摔的。”
徐麻子眼下简直是被黄泥糊了裤裆,这事儿跳进黄河都洗不清了,要怪也只能怪徐麻子他自己平日里恶事儿做的太多。
袁捕快不想再在此事上耽搁,于是想了个一刀切的法子:“徐麻子你说褚记卖了坏的纸钱给你,褚记说你打了他们的人,不如这样,褚记退给你烧纸的钱,你拿二两银子出来,给那两个小兄弟请郎中,这事儿就这么了了。”
徐麻子一听,合着到最后自己还得搭钱,很是不愿:“袁捕快,你这咋能……”
“咋的,不肯花银子,那你是想去牢里待几天了?”
见徐麻子没了动静,袁捕快又看向褚义:“褚老板意下如何?”
褚义顿了下,淡淡道:“那纸钱虽不是我家的,不过我们听袁捕快的安排就是了。”
“褚老板能这般想是最好,毕竟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嘛。”
褚义从柜台下拿了三十个铜板出来,递到了徐麻子面前。
见徐麻子仍有些不情不愿的,袁捕快一把抢过他手里的银钱,给双方做了交换,随后警告道:“行了,今儿这事儿就算是和解了,今后若是再因为这事儿找对方麻烦,别怪我拉你们进牢里住上几日。”
瞧见捕快和麻子脸一伙儿都走没了影,小两口才上前和林记车队的众人表示感谢。
“这钱请兄弟们去吃个酒,今儿的事儿多亏各位了。”
“褚老板客气了,我们兄弟也没干啥,不过褚老板还是多加小心才是,那伙人瞧着不像是什么善茬,怕是不会就这么善罢甘休的。”
褚义拱手行了一礼道:“多些提醒。”
送走了林记车队的众位,小两口便关了铺子,回去自家内院详谈。
沈鹿竹拿了些银钱递给高同山道:“麻烦高师傅去请个郎中回来,给他们两个瞧一瞧。”
褚平忙道:“堂嫂我没事儿,我那都是装的,不过是该给宋河瞧瞧,他方才是被我拽躺下的,怕是磕到了。”
宋河摆摆手道:“老板娘我也没事儿,你看都好着呢,就别浪费这钱了。”
“不成,高师傅别听他们的,还是请个郎中回来,瞧一瞧才好放心。”
褚义伸手拦了下还欲再说的两人道:“阿竹说的没错,况且这事儿已经在官差那挂了名,不请个郎中回来说不过去。
麻烦高师傅顺带着再去一趟集市,雇些壮年男子回来,这段日子就请他们每日到铺子里来,也省着那些无赖再来找茬。”
安排完这些,褚义又把手里从徐麻子那得来的二两银子,分给了褚平和宋河。
“这是你们俩应得的,拿好。”
褚平顺手就把自己那份也给了宋河:“堂兄我就不要了,都给宋河吧,我拽你那一下摔得不轻,就当是我赔不是了。”
“老板,这我也不能要……”
沈鹿竹劝道:“拿着吧,你今天表现得很好,就当是给你的奖励。”
与此同时,离了褚家的麻子脸一伙儿已经找上了杨方胜,除了工钱,还得叫杨家补上自己的损失。
杨方胜简直气不打一处来:“工钱没有,事情没办明白,你他娘的还好意思管我要损失!”
徐麻子虽忌惮杨家,可却也不是真的怕了,叫他费心费力忙活儿了一上午,差点进牢里不说,还他娘的搭上二两银子,那是不可能的。
“你他娘的别想赖账,咱当初可是说好了的,叫我们去闹得那褚家做不了买卖,这一上午褚家大门被哥几个堵得死死的,一单买卖没做成,你凭啥不给工钱?”
杨方胜拍着桌子吼道:“你还好意思说,官差都招去了,最后还赔了人家二两银子,结果就耽搁了褚家一上午的买卖!”
“老子管不了那个,你当初可没说闹褚家多久!眼下我们闹也闹了,褚家的买卖也耽搁了,老子还他娘的搭进去二两,这银子你给也得给,不给也得给,不然老子现在就去衙门,就说是你让我们去捣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