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都,长安。
“报——!!”一封加急奏折被送入宫中,呈报到太后面前。
太后如今已年过六十,但因其保养得当,看起来不过四十余岁。
她穿着华丽而精致的宫装,气势凌厉,不怒自威,殿中侍立的宫人皆恭敬垂首,秩序俨然。
太后坐在案边,打开奏折,越看脸色越难看,最后竟连握住奏折的手都颤抖起来。
一旁的女官容宁见了,不由问道:“太后这是怎么了?”
太后看了她一眼,脸色阴沉道:“彦州刺史来报,连月来城中频发命案,凡月圆之夜行于街上之人,皆死于非命,无一生还。”
容宁脸色微变,却仍镇静问道:“那巡城守军……?”
太后叹了口气,“同样如此。当地刺史查探许久,却毫无头绪,那些死者的尸体还被悬于城楼之上,引得百姓恐慌,他见事情不妙,这才上书急报,请朝廷相助。”
“他虽未明言,但此等诡事,怕非人力所能为。彦州城现在每逢月圆就无人巡城守城,长此以往,怕是不妙啊。”
容宁犹豫道:“这……此等怪力乱神之事,本该交予太史局,可如今太史及其底下得力之人皆在洛阳,怕是无法前往彦州……”
“要不,先传旨太史,命他暂缓洛阳之事?或是张榜招募奇人异士?”
太后沉吟片刻后,忽然沉声道:“不,不必如此麻烦,还有一人,可解此事。”
容宁思索片刻后恍然道:“对啊,那人本领通天,此等小事自然手到擒来。”
太后重新拿起奏折,又仔细看了看,“她现在何处?”容宁应道:“邛州境内,一个叫伏县的地方,她已在那个地方停留许多年了。”
“你这就让人传书,将此事托付与她。”说着,太后递出手中折子,“连同这封奏折一同送去,再取使者令,允她在彦州境内便宜行事。”
容宁应下,又提醒道:“传信往来尚需些时日,那人的规矩太后也知道,每次开价皆不菲,还非要见到定金才会行事……”
太后捏了捏眉心,颇为头痛,“邛州……是梁英所辖的那个邛州?”
见容宁应是,她思索片刻后,缓缓道:“那就再传道旨意给梁英……”
容宁一一记下,这才退去遣人传信。
当晚,太史局内,一只仙鹤驮着小小的包袱冲上天际,朝邛州方向飞去。
伏县,隐古。
天气转凉后,兰隐愈发不愿动弹,每日缩在屋内,指使常辛外出买这买那。
这日,常辛拎着刚买回来的糕点和书本,才刚走进后院,就见院里站着一只仙鹤。
兰隐正坐在石桌旁,她手边有一个赭黄色的包裹,此时她正翻看着包裹里的东西。
乍见这个颜色,常辛吓了一跳。
赭黄是皇室专属,本朝律令,严禁臣民服,更不能使用任何赭黄色的东西,如今这个颜色竟然出现在隐古内,这让常辛如何能不吃惊?
“兰……兰隐……”
由于惊惧,他说话都有些不利索起来,“你这……这是何物?从哪里得来的?!”